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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龙非白的画让人赞赏,那么连清澄的画,则是让世人自愧不如了。
凤归邪的目中一片平静,只是那隐在袖中紧紧握起的手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好,三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皇上大笑,指着连清澄说:“前有龙凤图夜中放光,现在又有君子隐于画,连三公子真是让人惊叹啊。”
“微臣多谢皇上赞誉。”
连清澄躬身行礼,抬起头时视线恰好与凤归邪相撞,她得意的挑了下眉,笑的甚是无邪。
龙非白静静看着两人,又望了一眼画中君子,桃目一阖,微微暗笑,原来,那画里画的居然是他。
昨日赢了杜廉康,今日又赢了龙非白,连清澄也算不负厚望将功抵罪了,皇上免了她的牢刑,又升了阮休伯的官,一切看似那般理所应当,好像太子与柳含语之间的丑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落雁走进别院时,龙非白正站在桌案前神色专注的拿笔画着什么,静了一会儿又拿水泼到画上,墨迹染脏了整张纸,他有些烦躁的扔了笔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五皇子的命令,落雁怎敢不从。”
她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句,走过去捡起画笔放到桌子上,轻叹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以连清澄的本事,五皇子总归是比不过她的。”
龙非白桃目一凛,落雁尚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狠狠的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说、什、么。”
龙非白咬牙,满身戾气。
落雁冷然一笑,任由他的力道渐渐加重。
“五皇子听不懂吗?我说,你赢不了连清澄,所以,更赢不过连褚城,有他在一天,这大昌,就永远姓凤不姓龙。”
龙非白的眸中充斥着怒气,指节青筋尽显,落雁的气息越来越弱,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他掐死时,龙非白却手腕一转,将她无情的扔到地上。
“知道你哪里不如连清澄吗?她是有情有义之人,爱着谁,便不顾一切的去爱,若恨,哪怕那人对她万般好她都不屑一顾,而你,你的手是冷的,你的心,更寒彻如冰。”
落雁抚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喘气,美目愤愤的盯着龙非白。
他的手紧紧握起,极大的隐忍。
“滚”。
“五皇子真可笑,让我来我便来,让我滚,我便滚吗?”
落雁轻哼,心里却是深深的刺痛。
“除非你不想再要你师父的命。”
龙非白背对着她淡漠吐声,落雁眉间一痛,大笑一声站了起来,眼中渐渐氲出热泪。
她踉跄着走出别院,踏出门的一刹那,力竭般跌坐在地上,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师父我错了,真的错了。
夜未央,酒肆华灯上,连清澄坐在窗前眉目温善的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人,轻晃着杯中的美酒。
“喂,凤凰,什么时候陪我一起去放个花灯吧,你看他们,多好啊。”
她闪着眸子转过头,带着满满的期待。
“花灯?不好诗词的连三公子也喜欢这种雅致的东西?”
凤归邪看着她轻笑,伸手夺过她的酒一口饮下。
“你又打趣我,本公子什么时候不好诗词了,倒是你,应是不应。”
“好,你喜欢什么,我都陪你做。”
他柔了狸目,温语承诺,难得她开口又想让他陪她做的事,怎能让她失望。
蓦地想起白日里作的画,他顿了一下,开口问道:“那幅画的谜案是什么?”
连清澄挑眉,“你真想知道?”
凤归邪轻点了下头,十足的追捧。
“你可记得皇上命人给我准备的那碗白碱?将整幅画画完之后,以白碱浸水轻轻刷在宣纸上,画就会隐去墨迹,而一旦遇水,它就会变成你后来看到的样子。”
凤归邪听她解疑,竟没想到这谜案居然会如此简单,他怔了一瞬,沉笑道:“还好我一开始选择了连王,不然日后,澄儿与我就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