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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邪静静的站着,见沈延之收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他。
沈延之微微抿着唇,正欲说什么,余光瞥见阮芳瑶还站在那儿,目光一动,躬身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府里的膳食一直都有专门的师傅做,况且桑儿做事也细心,怎么会乱吃东西。”
阮芳瑶诧异的看着他,话中隐隐含着一丝不相信。
“阮小姐,阮大人及众家眷的膳食虽然考究,可下人的身份还没尊贵到与主子共用一桌菜的份儿上,世间万物本就相生相克,桑儿姑娘不懂医术,也许是吃了哪两种相克之物才引发了病症也不足为怪。”
沈延之温声解释,神色不卑不亢,对阮芳瑶的质疑也没生出一丝责怪。
“是芳瑶愚钝了,多谢沈太医解疑,还请太医莫怪。”
“阮小姐慈悲心肠,对下人都如此之好,延之心中敬佩,怎会怪罪,我开张方子,药连喝七日后,人便会醒了。”
阮芳瑶面上一喜,轻声谢道:“劳烦沈太医了,芳瑶定当重谢。”
“既然没事了本公子也就放心了,这屋里药味苦的很,阮小姐,我先行一步,不用送了。”
连清澄听见桑儿没事也不作停留,随意摆了摆手便飞身出了院子。
凤归邪本就是为了连清澄而来,此刻人已经走了,他自然也不会留在这儿,目色平淡的看了阮芳瑶一眼也抬脚走了。
“阮小姐,这是药方,里面有一味药材珍贵,外面的药房鲜少有卖,听说阮大人喜欢收录名草奇材,他的药库中想来是不缺的。”
沈延之拿过一张方子递给阮芳瑶,主子一走,整个人再难忍疲惫之色。
阮芳瑶小心翼翼的接过道了声谢,欠身送他出去,目光触及药方上的一味药材,秀眉不经意的皱了皱。
“喂,沈神医,这里!”
沈延之刚走出阮府,侧耳听见有人叫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连清澄晃着双腿坐在拐角处的一棵榕树上,而凤归邪则坐在她旁边甚为宠溺的看着她。
沈延之暗想他方才对阮芳瑶说万物相生相克是不错的,什么叫一物降一物,看看连三公子和邪王就知道,那冷漠的狸目中何时有过这般温情,明知‘情’之一字在帝王家最要不得,偏偏邪王甘之如饴。
他默叹一声,缓步向两人走过去。
连清澄撑手从树上一跃跳下,盯着沈延之皮笑肉不笑。
“三公子想说什么直言便是,这般样子看的臣心里发慌。”
连清澄闪了闪眸子,对沈延之说:“让本公子猜猜,沈太医刚刚在想什么”。
沈延之心里一紧,顿时叫苦,求救似的看向凤归邪,他们刚刚离的那么远还能让连清澄看见他脸上一丝细微的变化,这人当真强大的很。
“哼,你看他也没用,被本公子盯上的人可没几个好下场,今后的日子,我想你一定会毕生难忘的。”
连清澄话一出,沈延之脸色更难看了,拧着眉弱弱的叫了一声“邪王”
凤归邪薄唇一抿,旁若无人的将连清澄拉进怀里,轻声道:“行了,被你两句话吓这一次就长记性了,你不是还有话问他吗。”
“不趁机树下威风,你手下人还真当我‘连清澄’三个字叫出来只是听着玩儿的?”
她面色不好的哼了一声,盯着沈延之问:“桑儿到底是什么病,我刚刚给她把脉,脉搏沉弱的彷如将死之人,可她体内并无病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延之有了前车之鉴,哪还敢对连清澄有半点脸色,细想了想,微低着头沉声道:“她不是病,而是中毒。”
“中毒?”
连清澄眸光一闪,凤归邪的脸色也微变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平静。
“没错,桑儿姑娘的脉象与皇上一样,不过皇上是吸了玉兰花的花粉,且救治及时才能醒的这般快,方才我见阮小姐院内并无花草,找不到桑儿姑娘中毒的引子,所以不敢冒然下定论,出来的时候途径阮大小姐的院落,我见路边摆着几盆白兰,花蕊中含着一些黑色粉末,若不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如此才确定桑儿姑娘确实是中毒。”
连清澄皱眉道:“桑儿不过是个侍婢,谁会对一个下人动手?”
“应该是误打误撞”,凤归邪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沉目看着沈延之问:“可查出来是什么毒?”
“这种毒邪王应该不陌生,皇上当年下令火烧前朝故宫时,荣华公主为了让里面的人少受折磨,在焚烧的木材中都放了一样东西。”
“千佛香。”
凤归邪沉声接过他的话,沈延之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千佛香是什么?”
连清澄知道荣华公主名誉天下,更博通稀奇之物,只是这千佛香她却是闻所未闻。
凤归邪狸目低垂,平声道:“千佛香无色无味,由数百种香料混合而成,虽不是剧毒之物,却会让人陷入沉睡,如你今天所看到的,脉博先变沉弱,然后一点一点被夺去呼吸。”
连清澄面上一怔,诧异道:“可是阮芳华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凤归邪微眯着狸目,嘴角蓦地勾起一丝冷意,“当年阮休伯以一首诗被母妃赏识才得以青云直上,母妃求外公给他一官半职称不能辱没了人才,可是此事却被一个谏臣阻止,阮休伯其实也不是无用之人,只是那谏臣看不惯他这套做法,母妃便用千佛香让他睡了两日,后来服了解药,醒来时阮休伯早已是朝中一员,他得母妃大赏,自然也是熟悉母妃的,况且阮休伯一直以来将阮芳华当成第二个母妃培养,府中会出现这种东西也不奇怪。”
“可是阮芳华怎么会用它来对付皇上,难道就不怕此事查到她头上?”
凤归邪抿起的嘴角散去,挑眉道:“你别忘了,阮休伯背后还是有一个柳慕贤的,虽然两人早有嫌隙,可阮芳华清楚父皇对柳氏一族的忌讳,即便查出真相,父皇的矛头也是先对准了柳慕贤的,到时她若反咬一口,难保不会安然无恙,看来,她对柳家已经恨到了容不下去的地步。”
连清澄闻言冷笑,“容不下又如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以为柳慕贤这个丞相是能靠一个小小的千佛香就垮下来的?哼,真是尽耍小聪明,若不是她用此手段让皇上昏迷一夜,柳慕贤哪来的机会派人先行去龙城肃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