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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分别后。念卿隔三差五就有关于阿紫的消息传来。说她足不出户,窝在后院种植植物,十分低调,且怡然自得,那些贵妇们举办的饮宴,她也一一推掉.
他不知她到底在干嘛,只记得暮云山庄那会儿,她说的秘密。
马不停蹄来到晋原县,一并来的还有几个将门之后,说是来晋原县历练。可他太清楚不过。他们都是各自家族的眼线,看的就是他的动向,看他在益州是否有二心。
他便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便让他们知晓他真的只是为一个女人而来。为了一个女人,完全不像自己。
此刻,阿念靠在躺椅上,只瞧着面前的阿紫,回想着这一次的来路。他原本想要她低调一些,不让她过早暴露在众人面前,也不想让敌人知道她是自己的软肋。从而置她于危险之中。
可是,当他想到她可能会是别人的,他就不淡定,恨不得日日夜夜都瞧见她。于是便提出让她早日入主江府,他好每日里处理完政务就回家陪着他。
他总是想:处理完政务,便回家,与她在一处。琴棋书画也好,散步观景也罢,哪怕是彼此喝茶。亦或者联手做菜,或者相拥看窗外风起落说闲话。
这样的日子分分秒秒都是幸福,哪怕从此不回长安,哪怕不再做三皇子,哪怕不再为官为将。没大志向就没大志向吧。
有她,就好!
可是,他也知晓她定然会拒绝。
他的阿紫向来聪颖,对世事洞若观火。所做决定总是为他人考虑,便要做一番利弊的计较。
“阿紫,你就不能随性而为么?今日不知明日事,世事无常。你计算太多,终究苦了自己。”他终于忍不住劝阿紫,自己内心却又不敢随性。
人,真是矛盾。他内心自嘲,抬眸瞧见从躺椅上翻身而起在屋内踱步的阿紫,终于她转过头来瞧着他,很严肃地说:“阿念,食盐之事,可挂我大兄或者你的名号,但我必须要与你同行。而且,别处的盐井离这里太远,而且早就有名,我们若找寻到了,也只得是做一番改良,还不如另辟蹊径,自己探寻盐矿,制作精盐。这是大功勋。”
“我不要大功勋,我只要你。”他有些怒了。
江承紫垂眸,叹息一声,道:“你既然为重生之躯,就该知晓你面前的命运。你以为隐逸这一条路走得通么?长孙无忌会像是睁大眼睛的猫随时盯着你。我亦想过安逸舒适的日子,可是上天让我来到这里,大约就是给我机会来守住你。”
“守住我!”他只心内一动,便瞧着站在暗夜里的女童。
江承紫也不知怎的,想起之前那些傻傻的日子,忽然很有倾诉的**。她便是轻笑,低声说:“是呢,我想我来到这个世间,最大的意义就是为了守住你。”
她终究没敢说出自己是来自一千年后的灵魂,虽然她并不清楚上辈子的江承紫穿越之后,是否说过。但这一世,她还不能确定李恪是否真值得她据实相告。
“你——”那样平平常常的语气,那样平常的话语,他只觉得心里疼痛不已。
他一下子站起身,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江承紫没有说话,只觉得温暖得很,像是梦想里的片段,她靠在他怀里。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人语,两人惊觉,连忙放开彼此,整理衣衫,各自的心都跳得怦怦的。
“你二人如何在此?”杨王氏的声音颇为不悦。
“哦,回禀夫人,我二人在此守卫。九姑娘与我家公子入内查看红薯与马铃薯的生长情况。”小九回答。
“知了,你们且下去。莫要胡言嚼舌根,坏了九姑娘名声,即便你们主子护着你们,我亦不会放过你们。”杨王氏开门见山。
两人连连说不敢。杨王氏便带着云珠往这边来,江承紫掌灯,与阿念装模作样在那里瞧马铃薯长势。
“阿芝。”杨王氏不悦地喊。
“阿娘,你来了呀。我正与阿念公子瞧这马铃薯,在想明日收割仪式,是否也请个有分量的人到此呢。”她笑嘻嘻地说。
“杨王氏扫了阿念一眼,说:“还请什么有分量的人?这阿念公子是蜀王,是三皇子,又是益州大都督。”
“哦。”江承紫嘟哝着嘴。
杨王氏瞧瞧两人,觉得到底是自己多虑了,两人虽然聪敏却都还是孩子,或者到底是自己多虑,想得龌龊。
“好了,今日你二人亦劳累一天,各自休息吧。”杨王氏挥挥手,让云珠送江承紫回家,又让小九伺候好自家公子。
原本想要秉烛夜谈的两个人,就这样被分开。两人依依不舍地瞧一眼,江承紫在入内宅之前,说:“明日见。”
江承紫回房休息,虽然疲累,但却觉得今日所见所闻实在太多,竟然久久不能入睡,最终兴奋得蹦跶起来,打了一套太极拳、一套五禽戏,然后又在院落里练习昔年学习的那些格斗之术,直到东方发白之际,才跑去躺下。
杨王氏一宿没睡,只坐在窗边瞧着自己的女儿在院子里练武术练了一宿,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尤其另一个孩子是三皇子李恪,他有着怎样的血脉,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王氏担忧良久,看自己的女儿去睡下,她也头疼,用了点早饭就去睡觉。
一家人直到中午时分,才都起来,准备要举行马铃薯与红薯的丰收仪式。杨舒越觉得这是大事,便请了县令以及一些有名望之人一并来观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