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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自己能用法术的,那天她见着树上海棠果子熟了,想摘几个,又觉得高,只叹没有什么绳子或者长竿帮忙。心念一动,手里却突然出现一条紫绫,她随意一挥,便将那海棠果最红最多的那枝子给缚了下来。后来趁着无人,她又试了几次,倒觉得颇为顺手。
姑姑也没有推辞,道:“也好,十好几年没见娘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说着,自己已经快步入楼。
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岚妁稍减了几丝怀疑,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娘——如绢回来看您了!”岚如绢大声道。
已经起床正叠被的奶奶听到这声,瞬间一惊,而后不可思议的转身,反复打量了好几眼岚如绢,顿时老泪纵横道:“绢绢啊,我的绢绢啊……”
岚妁便轻吐了一口气。
这潸然泪下的场景她不想看,或者说,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姑。这咋咋呼呼的性子,让她有几分厌烦。
所以,她就按自己最初的计划,带着银簪上了街。
只是没想到,当铺嫌弃她这银簪又小又没样式,最多给个铜钱,岚妁自然拒绝了。奶奶说过,这银簪可是她出生时爹爹亲手给她做的,要是因为没有食材了,她也不想拿来当。却不知道当铺如此吝啬,她哼了一声,出了当铺门。
当不了银簪,她还有别的办法。
走到笙歌坊前,就算现在天明不久,里面丝竹已是悦耳。
岚妁在门口停留,自然引起了教坊妈妈的注意。她本就容貌不差,再加上天生气质温婉妩媚,虽然穿着打扮差了点,却难掩本色。教坊妈妈几步出来,脸上堆满笑问道:“小姑娘可是想加入我们笙歌坊?”
岚妁看着里面的姑娘正排练的舞蹈,淡淡笑道:“我只是看看……照我习舞多年的经验来看,觉得这舞有些地方不妥。”
她也非胡编乱造,自家旁右数三舍那家的老姑娘之前是宫内的舞姬,容貌一般,舞却足以动天下。岚妁有天路过,见她家房门没关紧,而她正在庭院内练舞,顿时看得呆了。舞姬多年在宫中,对于这突然的眼神自然敏感,当即停下动作。见岚妁是个不足五岁的小丫头片子,也就给了她个糖果,要她千万别说出去她今日看到的,毕竟舞姬只是想隐居。但岚妁却不想要糖果,她想跟着习舞。舞姬让她进门,捏了捏她的骨骼,在随意示范了三个动作。岚妁的舞姿虽然笨拙稚嫩,但都模仿的像模像样,该注意的点舞姬虽然没有一一指出,岚妁却也都注意到了。舞姬当下便收了她为徒,却要她不要把此事传出,也不可轻易将舞姿示人,除非自己已死。
如今舞姬已经因病辞世两年,岚妁觉得此刻为了奶奶而舞也无不妥,故此才有了这样的打算。
那教坊妈妈惜才,听岚妁这样说,也没有不悦,反而道:“愿听姑娘指点。”
岚妁行了一礼:“不如这样,若是我指点的好,您便随意给我些报酬,若是不好,您便一笑置之。”
听到是要钱,教坊妈妈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但她却又想看看这姑娘凭什么这么大口气,横竖好不好也要她来说,也就道:“可以。”
在教坊妈妈的示意下,舞台上众舞姬退去,岚妁拿着舞谱看了片刻,烂熟于胸,对着教坊妈妈点了点头。
丝竹响起,岚妁拈指作兰,亦开始舞起。
她舞得随意,舞姿本不需要刻意修饰,随心而起反而更能动人。
教坊妈妈看得目瞪口呆,但三秒后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失仪,便回了神,将目光落向四周,却见周围的舞姬无一不是与自己先前相同的表情,就连一向高傲到不可一世的领舞脸上的表情也是震惊。
曲终,岚妁一舞卧云,水袂轻拂脸颊,眼神淡淡却灵动的落在教坊妈妈身上。她笑了笑,胜券在握。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摆,岚妁走下舞台,到了教坊妈妈面前,行了一礼道:“小女不才,还让您见笑了。”
教坊妈妈讷讷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姑娘,姑娘可否愿意……”
“咳咳。”一旁的领舞轻微咳嗽打断。她知道教坊妈妈想说什么,虽然自己也挺喜欢岚妁的舞姿,却不想横添一人抢了自己的风头。
教坊妈妈便把话吞了回去,对于这领舞她还是有几分忌惮。如果岚妁答应还好,要是不答应,那她得罪了领舞,以后这笙歌坊也别想开下去了。也就叹了口气道:“不知姑娘需要多少报酬?”
岚妁也不贪心,道:“五两银子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领舞吃吃笑开,一手拉过她,道:“哎哟我说傻妹妹,你跳的这般好,教坊妈妈这铁公鸡都开口愿意给钱了,你还这么实诚。”说罢,取下头上一支金钗放到她的手中,“不许不要啊,我这可不是打赏。妹妹你确实跳得不错,不知家住哪里,柳烟改日来找你切磋。”
见她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推辞反而是自己无礼,也就道:“我叫岚妁,家住……就是前几日被烧了的那个岚府。柳姐姐若是想来做客,这些天恐怕不巧,府邸尚未重建完成。”
柳烟面露可惜之色,道:“好吧,岚妁,我记住了。那就等岚府重建好了我再来,你可不许爽约。”
岚妁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