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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诗嫆抹了抹泪,道,“可是……好吧,我就听大嫂的。”
灼华见薛诗嫆出去后,咬了咬唇,心里捉摸着是否要将女郎做的事告诉夫人,女郎这究竟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然转念一想,她如今是女郎的丫头,有些事不能再多嘴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夫人,那我也先退下了。”
“嗯,下去吧。”谢映巧揉了揉额,心郁道。
护国寺后院北方处有一个较为清净的院子,与寺院供弟子休息的几个院子相差了不少距离,然里面每个门关都有弟子守着,只因在此处歇脚的是闻名于天下的慧空大师。大师是护国寺方丈的师叔,德高望重,就是大晋的皇帝见了他亦都要以礼相待。
相传这位大师已过百岁却依旧身强体健,再加之他能观天象,知凡事,于是便有人道这位智慧超卓的大师已修的金佛之身,只待合适时机便会圆寂归西。大师喜爱游历四方,每年只有在杳山枫叶变红之时才会回到护国寺歇上几月,而这时,便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前来求问于他,一同参禅问道。
此时,简朴却干净的房中,慧空大师身前摆着棋盘,而对面,坐着一清濯贵雅的男子。他一身刺绣白衣,鸦发半束以紫玉为冠,一张俊容恍如冷玉,是浸在清水中的寒凉,一双眼眸淡薄无痕,清透到瞧不出任何情绪,好似一切都不在乎一般。
“大师,你输了。”阮默息执着墨色棋子的手‘当’一声落子时,唇角微张,轻描淡写地吐出几字。
正在饮茶的慧空大师听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气呼呼地将茶盏放在一侧,目光已将期盼上的落子瞧了清清楚楚,而一手已经开始捡棋盘上的子,“再来!”
阮默息抚额撑笑,似带几分无奈,“无论再下多少盘也是这样的结果,大师,云游一年你的棋艺还是没有长进啊。”
“你这个混小子,老衲当年就不该救你,这也罢了。要是早知今日,就不该授你棋艺!”慧空大师无比懊恼的捶胸顿足。好一会儿后,就正襟危坐,然表情却是戏谑,“你小子近来心情不错啊,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大师,出家人也可以打诳语吗?”阮默息悠然地捡回一颗一颗黑子放入棋盒中。
“小子,你以为我是糊弄人的神棍吗?”
阮默息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毫不客气道,“你难道不是吗?”
“胡言乱语!小子,你的命星身边多了一颗星,自古夫妻一体,夫为阳,妻为阴,阴阳相结才能显现,你说这不是喜事是什么?”慧空大师气得直跳脚,一不小心就全一股脑倒了出来,说完后才意识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这张嘴,怎么就是管不住呢!泄露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大师,那你这所谓的阴星可看出是谁?”
“当然!”慧空大师看了一眼笑地纯善的阮默息,捂住嘴,摇头,“不说!打死也不说。”
“大师,我此次上山可是为你准备了三十年前埋下的兰花香,现在看来,大师也不需要了……”
阮默息话还没完,就被慧空大师急声打断,看向他的目光也没了底气,自己平生就好一口酒,现在说不给他喝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嘛。“你可要说到做到!”见他不可置否的点头,才认命道,“我要见到人才能判断出来,不过这女子有些古怪,是她又不是她,总之古怪的很。”
“大师,时候也差不多了,息就先回去了,这兰花香稍后我命人送来。”阮默息福礼告退,一出院子就瞧见少彦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