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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派在创始之初,分为两支:形剑、意剑。而两宗又彼此不合,长年累月地比武切磋、拼命死磕。闹了五百年还没散伙,当之无愧是中原第一剑派(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无人胆敢质疑。
正好到叶铭这一代人才辈出,其中两个不世出的天纵奇才名声鹊起,年纪轻轻都已经名动江湖,一手惊世剑技冠绝武林。
不用猜,其一当然是“形剑”宗主叶铭。而另一个,则是前面只言片语提到的“意剑”宗主,江湖人称“无双剑圣·冷无霜”。
两宗纠葛现下不提也罢。只需强调一点:形宗一支专修剑气、剑形。修炼之法为“旁通”,通俗来说,就是:无所不学,融会贯通。叶铭年龄不大,算是江湖小辈,他当上形剑宗主时,还是三年前的事,那一年他才十七岁。
“内功修为我不如冷无霜,但千般武器形意贯通,当世舍我其谁。”叶铭弯刀反握,左手抽出一柄贴衣匕首,双手持刃,势如盘蛇,“区区一只畜生,不在话下。”
“畜生,哼哼哼……”灵狼怒极反笑,因为灵兽是已经超脱凡体的半神之躯,虽然没有像神明的灵魂,但身躯强度早已超脱凡尘。这一句畜生,足以让它怒火中烧。
“小子,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森林里的深浅,呼……”
灵狼深吸慢吐,催动战意,渐渐将半神体的特性解放,只见其浑身毛色微微发光,呈金属色泽。巨大的身形逐渐变小,与普通雄狼大小无异,但一股威压突然扩散开,森林的所有动物都远离这里蛰伏了起来。这一刻,很安静。
而叶铭这边,则是心如止水。他早已在第一次交手后就开始调息,现在已经是最佳状态。不同于灵狼那类爆种性质的突变,他从始至终尽显平和,仿佛在他架势之后连一片衣摆都未动过,这是一种专注到极点的态势。
“我的威压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其浑身上下都没有破绽,无从下手,这家伙真的是人吗……”灵狼是半神,他能感觉到叶铭周身环绕着一种看不到的能量。
武家之于内力、佛家之于脉轮、道家之于炁功、儒家之于无极……确有其物,但玄之又玄,这东西放到现在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知道叶铭的宗门是道家分支,其内功修为属于“炁功”范畴,调神练意,自成气场。
灵狼肯定没有深究的余力,只暗暗吃惊:“这股能量,从未见过。”
“你不来,我便来了!”叶铭看其心神一动,迅速向灵狼跃来。
叶铭这一跃,倒把灵狼吓了一跳,叶铭前进的速度不快,但身体凌空却依然毫无破绽,这让灵狼彻底放弃了寻机袭杀的打算,只能正面较量看谁最先失误。不过在这一点上,灵狼同样没有把握。
“这种怪物,真的会失误吗?”灵狼也是一跃而起正面交锋,因为算起爆发力、速度、力量都是这边占有优势,没有理由怕正面交手。虽然找不到机会彻底击杀对手,但自己也不会输下去。
然而,对于体能优势的灵狼显然是错了,因为这战斗中还有太多无法解释的因素,特别是极巧腾挪、犹如海洋般渊博的武学细节。
空中交锋一瞬,叶铭左手精铁匕首,短守;右手弯刀类似于**(也称尼泊尔国刀),长攻。双手正反交错,右、左、右,连出三击,弯刀在明,却走的是攻守难分的偏锋刃。匕首短而险,居然在弯刀刁钻的攻击角度中插入最难以防范的暗袭。
灵狼的毛皮经过了强化,皮如犀角毛如钢针。但叶铭运剑时内功在全身运作,直至武器锋刃之上,哪怕手中拿着木棍也是杀器,更别说是刀刃剑锋。
双方条件对等,只要吃下对方一招就是重伤。然而双方中,其一迅捷无比,其二攻守有度,彼此都很难抓住对手的破绽,刹那间,一合已止。
在旁观者艾可的眼中,这一次交手稍纵即逝,却不知战斗中的双方皆是如履薄冰,内中危急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犹如两个世界。叶铭、灵狼一合易位,喘息之余都在暗叹对手了得。
刚一落地,灵狼发挥自己爆发力的优势,两腿一弹倒飞而出,速度更加迅速,如一颗炮弹般突如其来。
叶铭一听动静便知情势,不及转头,脚下踏出弓步,双手攻防倒转。右手暗运内劲,顿时剑气纵横。其左手三次虚探,剑尖皆取眉心、双眼等要害位置,逼迫灵狼无功而去。
灵狼一击不中,依法再次弹飞而来,身体的坚韧和力量使它不用担心肢体负荷,这样的进攻一次比一次更快,灵狼几乎化为一道银光,来去飞跃,犹如飞蝗箭雨。
叶铭从第二次防守开始便知道灵狼的攻击将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于是将左手匕首为辅,右手弯刀使出“斩浪破锋剑”。
这套虽是剑法,但却是从别派刀法中演化而来,整套剑法招招都是大小的弧线,剑招每一剑划出时并不停下,而是借上一招的势头回斩。第二击划出时,巧劲可以续上第一击挥出时的余威,而力气的相互继承便和浪头的前后相推一样,越来越强。
叶靖豪侧步竖斩,力道用尽时借势上提顺而挥出斜斩,力道较之先前一剑就强了几分,以此来与灵狼越重、越快的追击抗衡。
然而双方以快打快、以力较力,也象征着内中危险越来越大,再过不多时便会无可避免地开始出现破绽。
乒砰急响,又是四个回合。然而最后一合中,灵狼的攻击没有抵消叶铭斩击的力道,身形一晃出现失误,叶铭左手循势一动,却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灵狼的速度果然太快,只伤了皮毛,并未致命。
倏然又过两个回合,灵狼突然发现叶铭的弯刀越沉则越笨,因为他的斩击已经过重,不易改变刀锋走势,已失精巧。灵狼双爪虚晃一招,叶铭反应不及,刀口挥偏,居然挥空。然而仍是由于速度太快,连灵狼自己也没有把握这个机会,仅抓伤了叶铭小臂。
然后,接下来的十次交手变得更快,但对双方来说每一次攻防都十分漫长,叶铭和灵狼不断出现破绽,但双方全力施为也一直无法抓住机会使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