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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琳琅清斋记(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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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颔首道:“这三者之中,又数伍撄宁与祁家的联系最为直接。伍撄宁掩盖她在玲珑山的实情,多亏如此,祁家才能躲过龙华寺的视线。龙华寺至今不知道伍撄宁与祁家的关系。”

“可庆云庄知道!”渺渺的表情一霎凝固,“是我,我找到阿江后,亲笔将所有关于他的事写在信中报与庆尚豪的,这之中就包含了亲族信息。”她的额头上转眼间渗出冷汗,说罢不住大口喘息。

乔羽道:“所以说,撄宁才是关窍真正所在,而非画轴。庆云庄一破,龙华寺便会知晓祁江蓠是伍撄宁的后代。对龙华寺来说,有甚么能比找到红莲圣女的继任更要紧的?”

四周的声音仿佛一瞬被抽走,水阁中陷入死寂。

片刻后乔羽开口道:“现下你该已明白事态的紧迫,没有供你同小妮子一起往返清凉山的余裕。”

“为甚么祖母会是那红莲圣女?她为甚么要助甘露教?那场火害死了十几万人,她为甚么要这么做?”江离脸苍白道。

乔羽走过去轻挽住江离的臂膀,柔声安慰道:“宋择创立甘露南宗,是在峄州城之后,你祖母之举与襄助甘露教无关,伤及无辜应也非出自她本意。”

她无意害人,人却因她而死!江离感到有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了心底的某处角落,瓦解了他至今所有的掩饰,把一个赤裸裸的他抛甩在虚空。他战战兢兢地问道:“说书先生是怎么说的?我祖母是个甚么样的人?”

乔羽答道:“她外表柔弱,意志却极坚,沉毅有谋,智勇不让须眉。可怜双目近盲,日夜须靠一盏风灯勉强视物……”

“风灯?”渺渺低呼道,“可是刻有‘六翮’的那盏?”

“你是问,与那画轴上是不是同一盏?”乔羽看样早知她有此一问,“书中并未详说。其实整本话本从头至尾,都未出现过‘六翮’二字,所以没见过画轴之人,是难以联想到这一节的。对了,说到画轴,你带来的那首题词,能再给我看一看么?”

渺渺立刻从袖中取出昨夜写下的那首“定风波”,递给了乔羽。

乔羽又将词看了一遍,朱唇微动,似乎在做默算。片刻后她忽道:“我也许可以试着解出词中之意。”

她将纸面向渺渺和江离展开,先指着上阙五句道:

“头两句‘雾锁清濠漫零雰,桂叶御风乱玉宸’暗藏‘宸濠’二字,与宁王朱宸濠的名讳相合,从词意来看,这两句无疑是对宁王之乱的隐喻。

“接后三句‘满斟甘露终释盏,长叹,悲看孤影伴红莲’中出现了‘甘露’、‘红莲’,直指甘露教与红莲圣女的关系,词意与峄州城话本对应,可作凭证。”

江离道:“这画轴年代远早于宁王之乱,难道说题此词之人精通占卜,能知未来之事?”

乔羽道:“卜筮之道,灼龟观兆,摓策定数,但凡占卜,皆须由人先订立规则,解者再按规则诠释结果。而与占卜不同的别一种术,由心而发,无需规则,假以时日则其意自现,谓之谶言。这首定风波,依我所见,便是一首谶词。

“其着作年份,就暗含于题名‘三九’与落款‘己酉年暮春’中。首句宁王之乱发生于正德十四年,由彼倒推三九二百七十年,岁次刚好在己酉,即南宋淳佑三年,祁落书在这一年暮春作下此画轴。”

江离与渺渺无从反驳,静待乔羽继续说下去。

乔羽顿了顿,接着道:“前五句所兆之事俱已发生,我的解释应该无误。难在下阙六句,当为未来之谶,具体所指尚不明,我仅可试做推测。

“先说‘将离须信轻云判,聚散,霜翮有凭去复临’,祁落书乃祁家先祖,谶词中极可能涉及后人之事,若‘将离’同音借映江离,‘霜翮’影射‘六翮’,这句词所描述的,大概就是江离与‘六翮’的关联了,其中似含久别重逢之意,因不知所指,吉凶暂时难断。

“至于这最后三句‘人世梦笔皆勘验,归鉴,清斋片言犹可循’之要处……显然是在‘清斋’二字之上。”

“清斋?”渺渺想是忽然想到甚么,以手托住下巴努力回想道,“我以前只当这‘清斋’是作词人弃俗出家的意思,教乔姐姐这么一说,倒联到另外一事上了。当年龙华寺攻打天宝宫,为的是抢夺一本经书。我依稀记得那经书之名,就叫作清斋甚么的,清斋,清斋……”她苦苦思索,眉头拧在了一起。

“《琳琅清斋记》。”乔羽轻咳一声,替她说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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