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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就行,好歹将就一段日子。”高进真不敢对她有什么奢求。
“我有小表嫂呢,有什么可将就的?”沈云荞笑得快意,从他手里夺过酒壶,喝了一大口,“往后你别跟着让小表嫂给我们两个都做饭就行了——有我的,没你的。”
“……”高进随她怎么说,只要她别刚一来就不顺心闹脾气,怎么都好。
沈云荞指了指在门外站着的下人,“都是可信的?”
高进点头,“都是弟兄们找的可靠之人,别什么都往外抖落就行。连翘、落翘晚些时候就到,到时候一个在这儿,一个去三爷院子里,帮着约束下人就行。”
“二爷他们是不是也要住在这儿?”沈云荞追问。
高进颔首,“这是自然。”
把人拢在身边,一切才能在掌控之中,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沈云荞点一点头,又问:“按我推断,三爷的人到这儿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以前是不需急着向外传递消息,也是最初到达的道路过于曲折,才使得事情搁置。现在却是不同,三爷已经到了,他的心腹也应该给他一些有理有据的消息了——我是指他的妹妹。”
“没错。”这是高进无法否认亦不需否认的。来到这里,三爷包括皇上都是耗时太久,到如今还没收获的话,有悖常理。
“那么,三爷的妹妹应该已经有下落了。我最好奇的是,三爷会怎样去寻找手足?”
高进淡然一笑,“三爷不是心急的人,你等着看就是了。”
沈云荞斜睨他一眼,撇撇嘴。总是这样,一说到关于俞仲尧的事,他酒三缄其口。
“成了真夫妻的话,我什么都跟你说。”
“滚!”沈云荞险些用手里的酒壶去敲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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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仲尧和章洛扬睡到黄昏时才醒来。
认真说起来,她是被他唤醒的。
以亲吻唤醒。
睡梦中,心弦的悸动、唇齿的战栗,让她醒来,第一反应是去抚摸他的脸庞,确定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子,身形才不再紧绷。
他扶着她肩头,要她回应。
她予以婉转回应。
俞仲尧深吸进一口气,翻身平躺,“饿了没有?”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章洛扬立刻坐了起来,“这儿的饭菜应该好不到哪儿去吧?——看屋舍衣饰,应该是这样,除非人们特别贪吃。我得去给她做饭。”说到这儿才想起他,俯身吻了吻他面容,“你呢?我去给你做。”
俞仲尧就笑,“不用。别那么辛苦。”
章洛扬笑着下地,“不用你管,再睡一会儿。”
她去西梢间换了身衣服,期间叮嘱丫鬟在寝室一角架个竹帘,省得他更衣时不习惯。下人笑着应下,说明日就办妥。
她让丫鬟引路,去了厨房。在路上遇到了阿行、连翘、落翘几个人,不由满目欣喜,叮嘱两个丫鬟先行歇息,不要急于做事,说完话才去了厨房。
进到厨房,她便看到了正对着食材发愁的高进。
她微微讶然。烤鱼、叫花鸡这些需要很独特的食材或配料吗?他怎么是这个样子?随即敛目细看,才发现人家是为切实的问题担心呢——食材不少,但是配料欠奉很多种。
她不由得挠了挠脸,“云荞爱吃的菜,好像都不容易做了。”
“这儿又不是京城,诸多不便。”高进宽慰她,“慢慢来。”
倒是会宽慰她,私心里还不是因为云荞不能吃到合口的饭菜而沮丧?章洛扬善意地腹诽着,面上则报以一笑。
高进道:“你看一下短缺哪些材料,列个单子,不易做成的……若是你知情的话,只管写出步骤,我让人帮你准备。”
“那可就太好了。”章洛扬报以一笑,“我先就地取材,做几道菜,过一两日再把单子交给你。”需要的尽量一次告诉他,就算种类繁多,起码不用总让他一次次为了这种事情吩咐手下去办。
“成。”
她与他对饮食都不大讲究,却都愿意身边的那个人吃得好一些,这是不需言明就可达成的默契。
这时候,沈云荞过来了。她好好儿地睡了一觉,气色极佳,了解情况之后,笑着摆一摆手,“今日就先将就着,厨房里的东西齐备了,再好好儿做几道爱吃的。”
“也只能这样了。”章洛扬用厨房已经准备好的食材亲手做了几道炖、焖、煮而成的菜。看起来没有太大差别,但是味道应该更好一些。
高进和沈云荞则忙着收拾鱼。三个人一面做事,一面闲闲地交谈。
高进说起了风溪的来源:“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相传是战乱期间,有人领着一些百姓躲避到了此地。至于那个人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无从追溯。这里大事小情,都由付家、谢家出面住持公道,两家多年不合,与两家无关的事情,都能住持公道,轮到与他们有关的事,从来是没个结果,不了了之。”
“付珃就是付家人。”沈云荞问道,“三爷是怎么打算的?是直接去付家找人,还是联合谢家?”
高进一笑,“主动去找他们做什么?过几日,他们自会上门来找三爷。”顿了顿,又道,“倒是简先生,可能先一步去付家寻找付珃。”
高进没说错。
孟滟堂、简西禾入夜时到了宅院住下,洗漱用饭之后,两人商议日后如何行事。
到了这时候,孟滟堂自知必须要和俞仲尧站在一起,同心协力,由此道:“明日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付珃。我四下转转,找个能消磨半年光景的营生。”
简西禾点头,“我去找俞仲尧一趟——总要对付琳的死统一口风,编排个一致的说辞。”
孟滟堂提起这件事,已经没了火气,“要是让付琳随行,也要将她乔装改扮再关起来。只是个烫手山芋,杀了会犯众怒,不杀实在碍眼,且要浪费人手照看她。那女子实在是蠢,连她姐姐一成的头脑都没有,只要留着就少不得添乱。”顿了顿,有了结论,“还是杀掉省事。”
简西禾见他已经认同了俞仲尧的做法,笑着起身,去找俞仲尧说话。
俞仲尧正在听手下禀明诸事,手边几本账册,都是前些日子添置的产业。他倒是也想过一过游手好闲的日子,但很明显行不通,没有财力就不能扩张人脉,没有人脉办什么事都事倍功半。
简西禾将来意说了,俞仲尧漫不经心地道:“就说把她扔在了西藏,等着亲眷去领回来。你愿意去付家,就去看看。”
“你呢?”
“我不急。”俞仲尧摇了摇头,“等见过谢家的人再说。”
谢家与付家不睦,如果能够得到谢家的鼎力相助,在风溪找几个人就容易得多。简西禾会意,问了一句:“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我见到付珃,将付琳之事实言相告。”
“就算你说实话,她也未必相信。”俞仲尧微微一笑,“如果她有那个能力,会当即把你扣起来做人质。”
简西禾笑起来,“这倒是。不合常理的事情你倒是做得出,别人却不能相信。”
俞仲尧起身,“去外院吧,日后诸事都要有个章程,免得横生枝节。该了解的事情,你和二爷都该做到心里有数。”
简西禾颔首,命随从去请孟滟堂。
当晚,几个人在外院逗留整夜,用过早饭才各自回房。
简西禾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换了身衣服,找宅子里的一名下人引路,径自去了付家。
阿行则将一个付家的老仆人带到了俞仲尧面前。阿行取出付珃和俞南烟的画像,问那老仆人:“付家可有此二人?”
老仆人看到付珃画像,即刻点头,对着俞南烟的画像则思忖片刻,“这是此人几年前的样子吧?”
“对。”阿行递给老仆人一张银票,“她们可在付家?要银子,还是要命,自己选。”
“……”老仆人接过银票,抬手擦了一把冷汗,又指着付珃画像,“这本就是付家大小姐,这位则是老爷几年前认下的义女,下人都要尊称一声四小姐,只是平日嫌少见外人,有人上门求医问药,都以轻纱遮面。”
阿行闻言一愣。
俞仲尧若有所思。只听这些,便知南烟在付家的日子过得不错,而这情形兴许会更麻烦。若是付家人每日肆意诋毁他,好几年过去,南烟兴许已经深信不疑,以有他这个兄长为耻。
不得不承认,这手段比让南烟过得艰辛还要狠——付珃真是最擅长报复。
可是得知南烟下落已是很大的收获,别的见招拆招就是。俞仲尧唤章洛扬出来,让老仆人看看她。
老仆人抬眼相看,目露惊愕,“这……”他怀疑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
章洛扬抿了抿唇,心跳得特别快。毋庸置疑,这老仆人是见过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