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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言却叹了口气:“昨晚上你的话,我思考了一下。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庄思源的背景确实是太强大了一点。这样的豪门,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品行有点蒙。“刘品言,不带你这样的啊。”她有点抓狂,“是你劝我鼓起勇气,听从内心的想法。如今我迈出了第一步,你又来告诉我,对方不适合我。”
有这样做军师的吗?
品言被她一总结,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厚道。可是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好胡乱建议:“要不,你还是试试吧?都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就判了死刑,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品行第一次觉得妹妹这么不靠谱,没好气挂了电话。
白天的补休注定是补不成功了。
回到家,还没等她洗把脸换上睡衣,已经接了朱琳两个电话。先是她带爷爷出去做检查,结果在医院里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因为等候时间长,又以为被人插了队,老爷子发起脾气,和检查预约台的服务人员吵了一架,气得胸口又疼了,连检查都没做,被急匆匆送回了病房,以防万一。
品行也气得胸口都疼了,忍不住抬高音量质问:“他闹脾气,你就不知道拦一把?”
“我拦了啊,可是哪里拦得住哦。”朱琳叫屈。
品行只觉得头痛欲裂:“我爸呢,通知了没有?”
“你爸说他今天还有两节课,让我给你打电话。”
真是够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医院。”品行已经不想再多废话了。
她站在原地发了一分钟的呆。困到不行,被闫瑞气了一把,更因为家人的不体贴,品行突然觉得很是委屈,眼眶一酸,差点要掉眼泪。
可是再心酸,还是得穿回外套,准备出门。
手机又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你是不是还把我的号码拉在黑名单里?”那端传来带一点恼意的声音。
是闫瑞。
“是又怎么样?”品行火大。
闫瑞一愣,沉默了几秒,语气莫名变得温和:“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去医院帮你看看,你继续睡吧。”却因为转换得太过突兀,反而让品行觉得别扭。
“不用了,我……”
“我什么我!”他的态度又重新变得嚣张,“想睡觉吧?特别困吧?你能别这么虚伪吗?”
“我是怕,某些人答应的好好的,事到临头又反悔。”品行将了他一军。
闫瑞被噎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虚张声势道:“我是看你不痛快,又不是看爷爷不痛快。总之我已经快回到医院了,你爱信不信。”然后啪一声挂了电话。
一声爷爷叫得可真亲切啊。
品行撇撇嘴,给朱琳打电话,在确认闫瑞会过去的情况下,不自觉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将闫瑞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给他打电话。
自下午挑明以来,她就感觉到了藏在闫瑞喜怒不定里的一丝敌意。可是,为什么呀?她是抢了他的人还是抢了他的钱?总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吧?品行额头挂下黑线,表示理解不能。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哟,主动给我打电话,深感荣幸啊。”
品行忍了:“刚才没来得及向你道谢。”
那头一时没有吱声。
“医院那边暂时先拜托你。如果爷爷的病情有反复,就给我打电话吧。”品行发觉,每回自己困到极致,最反常的表现就是变得特别温柔。
“放我出黑名单了?”闫瑞“呵”了一声。
无视了他的挑衅,品行自顾自讲下去:“那先这样,辛苦你了,保持联系。”
品行已经准备结束通话,闫瑞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把她吓了一跳。可是等了一会儿,始终没等到他的后续。“还有事?”
“……你就一点都不在意他的事了吗?”
他?哦……跟对暗号似得,好像他的名字是个禁忌一样,不就是那俩个字嘛。“你是指林越啊。都已经过去了呀。”品行答得风淡云轻,心中腹诽:就是介意,她也绝不会表现在这位欧巴面前吧?再说,当初是她被劈腿,她是有多贱,还要去关注那个混蛋的故事?
“可是他还是会常常会提到你。”闫瑞倒是揪着话题不放了。
品行有点不耐烦:“提我什么?太蠢是吧?也是,他劈腿那么久,我居然一直都没发现,等到最后他都不好意思了,托同学来告诉我,真是辛苦他了!”
“这个我不知道。”闫瑞一滞,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现在你知道了。”品行没好气,“所以以后别再我面前提他了。你这是往我伤口上撒盐,时不时提醒一下我当年是有多么蠢,啊不,傻白甜。”
闫瑞讷讷的道了声歉,又强调了一遍:“我真不知道。”
您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呀。品行当然不会这么打他的脸,只笑了两声,说了两句客套话,终于结束了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