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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卫挽的嗓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透着几分慵懒,只见,三人各自调整了自己的神色。
容羡先侧步而出,朝着卫挽提步走去,勾着唇角应声:“嗯,末了。”
卫般紧随其后,小身子擦过卫骋时,桃花眼还打量了他几眼。
最后是卫骋沉吸了两口气后,才转过身去。
“卫家军中有兵车一千乘,配车甲士一万人,围车步卒两万人,”卫挽转着拇指上的扳指,凤目上抬,乜斜而去,“这三万人刚好尽数跟着阿骋。”
这,这些四姑娘是怎么知道的?!这般了如指掌也罢,语调竟然这般笃定不迟疑。
秦武、陈洛、白十二再次面临错愕,他们险些都要以为卫挽是在边城长大的。
容羡的视线也跟了过去,狐目中的饶有兴致毫不遮掩,唇际勾着似笑非笑。
“甲士之中大部分极善弓箭,阿姐不如将他们带上,”卫骋抿着唇,不假思索道,“两万人护我足以。”
“阿骋,”卫挽眯着眸,神色有几分危险,含着威压,“我是让你去守城,并非是让你去送命。”
“甲士和紫荆关驻军都同我直越燕山,你要拆了身上那两块骨头,以红线操控,行巫蛊射艺?”她的嗓音清冽,分毫不留情面,“我怎不知……卫家军还有这能耐。”
卫骋也是话说出口,就反应过来,紫荆关驻军更注重骑射,比之卫家军的车兵甲士更适合九曲阵,只听了卫挽一半的话,有些迟疑的抬头:“啊?”
“阿父没教啊……”
众人一默,秦武、陈洛、白十二等人都没眼看的捂住了脸。
卫挽一哽,嘴角难得不受控制地抽搐,打量了他片刻,要不是他脸上的迟疑太明显,她都要以为他在装疯卖傻了。
容羡狐目轻抬,长睫上压,薄唇勾着和眼尾一致的弧度:“看得出来,五公子当真不通此道。”
她丹唇轻抿,视线乜斜过去,险些把'你闭嘴'三个字吐露出声,最终淡道:“初雪将至,蛮人也急,”
“谁也不能确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卫挽的视线上抬,望向西北,“毕竟到了冬日,食不果腹,衣难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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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一角,元扶晏身着丹雘色长衫,立在窗前,看向窗外的木芙蓉。
他身姿玉立,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却遮得严丝合缝,而延伸在外的脖颈、玉手都肌肤雪白腻滑,空中响起忽而振翅煽动。
随之,麻雀低飞,落在窗沿上时爪子艰难的抓了抓,而后歪了歪头。
他抬起白皙纤细的手,解下麻雀脚上的竹筒,抽出其中绢帛,展开,动作可谓好看至极。
极为快速的扫了一眼后,就将那绢帛随手烧毁,另一只手极其自然伸向旁边木盒,从中捞出一把活虫,递到麻雀的嘴边。
他看着麻雀的小巧尖锐的嘴,一下一下啄在掌心还在蠕动的幼虫,瞳色终于有了几分琉璃神韵,轻抿着笑意:“你说,她到雁门了么……”
声音很轻,散在风里,无人听见,也无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