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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什么当时华医生那次你没有把这工具拿出来呢？那时要是有这套工具的话手术会变得简单很多。”小布的话顿时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那个时候的话……我没有想到嘛……而且那个时候这套工具好像没有在店里吧。嗯，好像是的。”林小方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
一旁的张老头当然不知道他身边的两人有如此丰富的内心戏，此时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板一眼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刚才那硬如铁板的纸张总算又恢复了正常可以被他干净利落地剪开。而且手中的工具也顺手的像是用了几十年一样。张老头心情不错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同时他也会时不时的问鬼小茹一些和纸衣有关的细节问题。鬼小茹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好像在课堂上面对严厉夫子提问的学生一样。而在一旁的林小方憋笑憋的很辛苦。
…………
过了一会儿张老头完成了纸张的大致裁剪开始将手伸向自己的工具箱准备拿出一些纸竹条来编织“衣架”。
“唉，老张等等，你用这个。”林小方出言打断了他。接着他一挥手张老头身边的几个地板打开从中冒出了一道道透明的水晶流，那是被磨成了细腻粉末的水晶。这些水晶粉末在半空中组成了一条条扁平的长条子。林小方再一挥手就将这些条子送到了张老头身前。张老头虽然有些惊讶但他还是伸手抓过了这些长条，他手指轻轻用力这些长条就随着他的手指弯曲了过来并且保持住了弯曲的形状。
张老头轻轻摸抚摸着这些长条入手感觉细腻光滑，他点了点头接着开始为其他的长条塑型。当他把两个长条贴在一起的时候长条毫无阻碍的将贴合处连接到了一起。多余的水晶粉末也飘到了半空中备用。
这下可好了，不止烤弯竹条的工序省下了，连扎绳子的功夫也省下了，这下工期可以大大缩短了。张老头这样想着。“小林啊，不愧是炼器师啊，你这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啊！”
“您老谬赞了。”林小方笑呵呵的回应着。
不不不，您老人家一定是对炼器师有了什么误解，一般的炼器师可没有这么豪华的工具，也不会使用这种可以随意变形的东西啊，鬼小茹心里这么想着。此时她突然觉得往日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炼器师们有些卑微和贫穷了。同时，林小方的身影在她眼中也变得更加神秘了起来。
不一会儿在小布的帮助下张老头完成了水晶支架的搭建，通过这精巧的支架鬼小茹可以看出自己想要的衣服的大致形象了——她丰胸细腰正是自己所要求的那样。
接着张老头把一张裁剪好的纸轻轻的覆盖在支架上，他轻轻地拉了拉纸张调整了一下他的位置，接着左右看了一下。嗯，手艺还没有退步。不但没有退步，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心理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因素，他感觉自从拿上了小林给他的这套工具他的身体状况就好了许多，手脚轻快而有力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张老头没有细想就开始了接下来的步骤，他从工具箱里拿起一把小刀，那小刀又长又薄又窄像一把带着细小手柄的薄薄的刀片。他拿着那把小刀，先是慢悠悠地比划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将刀靠近纸张，接着他迅速抬手在纸张那长长的边缘迅速划过，随着他手臂的大幅度运动一片两三个手指宽却又及薄的长长纸条被他从纸上劈了下来。然而纸的大小却似乎没有变化。一边的鬼小茹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看，不一会儿她恍然大悟，在靠近纸张h边缘的地方有一条隐隐约约的平行线。原来刚才张老头以一个极小的倾斜角度将刀子划过纸张，在纸上切了一个极小的斜角将边缘部分的纸张劈下来了一半。
张老头看看这张纸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把薄薄的泛着寒光的小刀在他手指不自觉的轻巧拨撩下旋转在他的手掌中心。然后他又将另一张纸覆盖在支架上对它也进行了类似的加工。
这时鬼小茹莫名的想起了学校里的一位同学，他擅长使用一种极小极薄的刀片。他可以将那刀片控制在他指尖附近的极小的地方，能够用手指灵活的将那刀片旋转在他的手指附近。也能以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和不引人注意的惊险方式攻击敌人。然而那位同学恐怕也做不到张老头此时做的事情吧——用极快的速度精准的把薄薄的纸张一批为二，平整而利落。也许他甚至连门道在哪里都摸不清楚吧。
这时一只机械手递过来一碗浅白色的胶水，张老头却伸手拒绝了它。“诶——不用胶水，用掺了胶水的清水就可以了。”机器机械手停顿了片刻。
随后林小方的手指在空中轻点了几下，那只机械手便将胶水放回原处，而另一只机械手又端来了一小碗“清水”。张老头伸手试了一下水之后点了点头。接着他拿起毛刷轻轻的蘸了下水然后刷在刚刚切出来的纸的切面上。接着他轻柔地将两张纸的切面拼在一起在并用刮子刮平纸张，用刀片切掉多余的部分。然后张老头又去准备其他的纸张了。而那抹上去的清水一下子就干了(切确地说是被纸吸干了)两张纸严丝合缝地融合在了一起，好像原本就是如此。
当然这一次鬼小茹并没有因为端出来的清水里蕴含着浓烈的灵魂力量而吃惊了。也许是因为今天让她震惊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她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或者说适应了。毕竟对于一整套拥有器灵，可以瞬间给予普通人五个境界的修为，可以切开空间的法器来说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值一提。
时间渐渐流逝着，张老头一丝不苟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然而在旁边他所注意不到的地方。鬼小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手伸向了那些工具。而站在一边的林小方却装做没看见的样子，他眼底甚至还有一丝丝笑意在翻涌着。鬼小茹像小贼猫一样偷偷的伸出手抓住了一把小刀把它拿回了自己手里。正当她想仔细的端详这把小刀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那把小刀剧烈的晃动着，同时小刀里的器灵也像刺猬一样蜷起身体立起刺，将强大而锐利的灵魂之力刺向鬼小茹。见此鬼小茹立马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小刀，同时运转起自己的元神对抗着。只是不过片刻她的元神便被震开了。小刀也旋转着身体从她的手掌中脱离了。那把小刀慢慢的飞了回去轻轻地落回盒子里，好像怕惊扰到了正在工作的张老头似的。甚至它还往靠近张老头的地方挪了挪身子，只是这引来其他的工具的不满，他们推推搡搡的发出了一阵阵极轻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此时这些有着高级器灵的法器却如同幼童一般推推搡搡地争抢着位置。
鬼小茹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条淡淡血痕惊魂未定。刚刚在小刀脱手的一瞬间，若不是常威眼疾手快拨开了她的手，她的手此时也许已经被切断了吧。
“你可不要看他们暂时认主了就以为他们是很随便的法器。与之相反，他们甚至比一般器灵更加挑剔。若不是真正拥有鬼斧神工般手艺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的，我自然也是不行的。”此时林小方的声音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过了一张老头已经把这件纸衣的主体部分完成了。接着他拿起一张红色的纸在将它折叠了几下之后用剪刀刷刷刷的剪了起来。细小的碎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看着地上的碎纸片鬼小茹莫名的有些迟来的心疼了。
过了一会儿，张老头轻轻的展开红纸。那是一片不对称的，细小而精巧的花纹。他轻轻地把这片花纹贴在纸制衣服的一边。接着他又去制作其他的花纹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小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