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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又补上一句:“别和我抢他,这后宫里只有你能和我抢他,而我喜欢他。”
徐如月不明白赵绾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一句妒妇的话可是被赵绾这么说出来倒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徐如月走后赵绾摸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锦囊,纤长洁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猩红锦囊上的五彩丝线绣的龙凤,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锦囊捏紧揉在手心里,低柔心疼唤道:“孩子……”陆风被满门抄斩,唯有那个小儿子陆鸣赫不知去向,然而淑妃却没有被押上断头台,还被关在房间里面。前儿个她已经听到了陆婉华死了的事情,现在她在等那个男人过来,让她死个明白。陆婉柔倒了杯清茶喝着,又瞧了眼旁边摆的瓷盏毒酒,清婉出一丝笑意,死罢了,她又有何惧?
卫容推门而进,正好见到陆婉柔在品茶,便也坐在了凳子上。
陆婉柔道:“问你些事情吧。”
卫容道:“请问。”
“第一,秦采薇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他杀了她的心上人,她自然也要杀了他的才能抵消。
卫容笑道:“不是。”
铛,茶盏跌落在地,摔碎了,用尽了心机结果却算错了人,她狰狞了双眼:“是谁?是哪个野婊货?”
“就问这些?”卫容很不满意“野婊货”这个叫法,拧了俊眉,不想作答。
陆婉柔也冷静了下来,方知刚才自己泼妇了,只冷笑一声:“你不说也罢!现如今我也猜不出来你到底喜欢谁,你总是把你的心思遍布,说不定你喜欢的人还在宫外呆着呢~”缓了一缓,她本是觉得这人若是不喜欢秦采薇定然是对那赵绾有意思,毕竟是千恩百宠的,可现在倒越发觉得猜不得这人的心思了,越猜越乱,到头把自己搅成一团。
“第二,徐如月的孩子是谁下的手?”她始终惦念着这件事情,沐英死得那般凄惨,到头来她都没找到是谁做了暗手。
卫容道:“是朕。”
“你说什么?”陆婉柔惊诧着,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怒道:“虎毒不食子,你当真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卫容却是偏头一笑:“她若生了孩子,这后位便会被他父亲威逼讨给她。那时陆家徐家皆是大家,朕无一分实权,若是再被你们逼迫,朝局如何安稳?倒不如,落了孩子顺道剪了你的后宫后位!”
“好个一箭双雕,到头来,能猜到这事儿是你动手脚的没有几个吧?”遂又想了一想问道:“这么说来,这次为了扳倒陆家,这后宫妃嫔的孩子都是你打掉的了?”
卫容端着茶抿了一口,又放下了茶盏:“问其它的吧。”
他不愿回答?为什么不愿?罢了…罢了,陆婉柔也懒得想。许久,她继续道:“第三,他死的时候说了什么话没有?”
“说了,让朕做了皇帝不要为难你。”卫容看着那毒酒,抬手揭开了小瓷盖子,朝里面看了一看:“老二一生硬骨头,独替你下了跪。他相信你会好好过日子,却没料到这最后一次是信错了。”
“他给你跪下?他竟然给你这种角色跪下?”陆婉柔说着话,一股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出去下不下去,想是要哽出眼泪来。
卫容瞧着她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句:“朕答应了。”伸着手指慢慢叩击着桌子。柔声规劝:“出宫去吧,他到底是想你过得好。朕见了他拟的第一个圣旨,是封你做皇后,当是想把这天下都拿到你面前让你看看的。”
“你要放过我?”陆婉柔瞧着卫容,忽然跪在他面前,恳求着他:“皇上,求您个事……”她承认他是个皇帝,能狠毒能宽容,方为皇帝本色。
卫容瞧了她一眼,又叹了一口气:“你和老二一样都是个霸道硬性子,求什么?”
“我和他活着的时候缘分太短,但求死后能千秋万载。”陆婉柔砰地磕着头,脑袋磕着发响。“随你吧。”卫容起身不再看她,算是应承了这个事情了。陆婉柔得了卫容的应承,安慰地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对着铜镜梳了梳发髻,一直把自己弄得整整齐齐端庄高贵。瓷杯跌落,里面的酒被喝干了,没什么能洒落在地上。“谨之,你来接我了……怎么这般没良心?让我……好等。”七窍钻血,陆婉柔伸长了手臂,那只绯红的戒子在手指头上越发鲜亮,翘着手掌,倒真是像有人来接她了。赵绾窝在床榻上,看着床榻上垂垂的纱帐,他应该要来了……想着她又闭上了眼睛,一副熟睡模样。门推开,声音很轻,连带脚步声也轻得微不可闻,只是赵绾感觉他的气息很近,细细打在了她的脸颊上。那气息停留了了一瞬又忽然撤去,卫容要离开了?赵绾连忙睁眼,搂着正要朝外走的卫容。卫容没预料她醒了,现在也只好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轮廓蹭着她头顶的头发:“别再做傻事。”傻事?打了孩子替他换权势傻事吗?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知道她为他做的牺牲还要难受?赵绾蹭着他的胸膛,不说话也懒得再想这些东西,越想就会越可怕。“初心,于咱们的孩子来说,朕会是个好父亲的。”卫容闭着眼感叹。
赵绾依旧是不搭话,她不会和他有孩子,她知道他会对他们的孩子好,可是从卫英夭折的事情中看出,孤身的小孩子在王宫之中不能好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