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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粉味道极香,远远儿打开便有扑鼻的清香令人闻之欲醉。
除了毓泰,若娴因是唯一一个给予她温暖之人。
虽只是微小的关心,却令她感动不已。
鱼儿将它妥帖收好,只待若娴梳妆毕,才听她吩咐道:“月影星沉退下去歇着,那刺客是鱼儿见了的,便由着她陪我去见婉福晋吧。”
鱼儿听罢诺了一声,一手搀扶着若娴往李婉贞房里去了。
此时已是过了子时的天儿,婉贞早已熄灯歇下。门外守夜的婢女见是若娴漏夜而来,一番问询晓得出了大事,这才半推半就的入内去唤醒了婉贞。
鱼儿同若娴立在门外,不多时听见房内传来婉贞极大的抱怨声。
“这事儿从来都是主子福晋做主,来寻我有何用?你去打发了她,说我睡着。”
哪里还需那婢女出来通传?她嗓门这般大,分明就是说给若娴听得。
鱼儿偷偷瞥了若娴一眼,见她并未不豫,反倒仍挂着那一脸和煦的笑意。
不多时婢女煞白了脸匆匆而出,向若娴福一福,为难道:“娴格格,婉福晋睡着,唤不清醒。这事儿左右是要主子福晋做主的,您不若直接去寻了她拿个主意?”
若娴曼声道:“我是婉贞姐姐房中的格格,姐姐掌北殿事宜,我越过她去将此事报给主子福晋,是僭越,是不尊重姐姐。姐姐现下睡着也无妨,我只在门外候着,劳烦你费心,姐姐何时醒了,顶先里同姐姐知会一声,便说我有要事相见。”
婢女应了一声回了房,鱼儿则陪若娴立在门外候着。
虽说是夏日,可入夜起风仍卷着些许凉意。
鱼儿遮在风口前头替若娴挡风,无奈劝道:“方才咱们都听见了侧福晋醒着,她这般是要故意为难主子。主子不若将这事儿直接告诉主子福晋去,何苦要立在这儿受罪?”
若娴澹然一笑,摇头道:“尊卑规矩自在人心。你叫我一声主子,便想着法子护着我。我叫婉福晋一声姐姐,我亦不能做出僭越之事来。婉福晋的性子急躁些,可断不是没分寸的人。咱们且候一候,若她实在不愿相见,再想旁的法子也不迟。”
鱼儿嘴上不说,可心底里也总犯着嘀咕。
从初见李婉贞那一刻,她心底便知那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凭她对若娴的态度便能看出一二来。
都说四阿哥倡俭,若娴一向安分守己,婉贞却偏要将自己塞入若娴房中,要她多个人伺候着。
来日这事儿传入四阿哥耳畔,只会以为是若娴自己的缘故,与婉贞又有半分关系?
但此一事,不难看出这些年若娴依附于婉贞膝下,日子半分也不好过。
可虽是如此,她倒乐得自在,丝毫不在意这些琐事。
对着李婉贞毕恭毕敬,对着下人仁慈宽待,这样的主子,被自己遇上了,着实是自己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