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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径直回府去了。
婧敏一早在正殿候着,见胤禛风尘而归,赶忙命春桑添了茶点香果,又将摆在一旁折叠整齐的常服取来捧在怀中,盈盈笑着走到胤禛身旁福了一礼:“冬末的天儿一日比一日冷了,王爷今儿可回来的早。”
说着话,手下功夫利索替胤禛换起了常服。
那换下的朝服被婧敏捧在手上,虽鼻子离朝服有一定距离,可其上萦绕着那股淡淡辛夷香气仍扑鼻而来。婧敏深嗅了一鼻,浅笑问道:“王爷今日在额娘宫中处了许久吧?”
胤禛不回她的话,系好胸前的松子扣后,面色如常道:“额娘与本王说了什么,你应是一早就知晓了,何故有此一问?”
婧敏稍露几分尴尬,赔笑道:“额娘也是为了王爷好,其实以王爷亲王的身份,王府里的妾室,着实少了些。”她坐在贴近胤禛身旁的位置上,笑意凝住神色楚楚道:“妾身无用,保不住咱们的嫡子,也再无能替王爷开枝散叶。额娘替王爷筹谋,妾身只管替王爷长眼,盼着新人......能令王爷欢喜些。”
“哦?”胤禛平视婧敏,言语中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福晋对额娘的话言听计从,事事当以顺额娘心意,行孝为先。即便额娘今日要本王迎娶之人乃是她乌雅氏亲眷,福晋当真也无所谓?”
面对胤禛冰冷的态度,婧敏眼底有些发酸,却还是强忍着泪意摇了摇头道:“妾身德不配位,全靠皇上与德妃娘娘提携,王爷爱重,才做得王爷的嫡福晋。自弘晖薨逝后,妾身常自梦见他,也知王爷不愿与妾身相对,日日看着妾身苦着一张脸。闻听乌雅格格是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名动京城。来日她入了王府,定会好好服侍王爷。不似妾身,只会讨王爷厌烦......”
胤禛见婧敏垂泪欲滴的模样只觉得头疼。
自弘晖薨逝后,婧敏便常作此态。可胤禛知道,她这样子,全然是做给自己看的。
她一早知道自己心思不再她身上,没了弘晖这个嫡长子后,自己又不能再生育,成日里忧思成疾,生怕胤禛废了自己去。
惶恐过头了,便生错了主意,一味依附德妃,想着靠宫中的压力,迫胤禛善待自己。
这次时疫之事,八成也是婧敏传入德妃耳畔,从而第一时间取得了那救治时疫的方子的。
胤禛是极重情义之人,他与婧敏成婚,虽是皇帝旨意无可违抗,可即便自己不钟情于她,这些年胤禛待她也算得极好。
她所担心的废妻之事,更是虚妄。
且不说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背景,便是皇帝指婚这一条,胤禛废妻,岂不等同于抗旨不尊?
只可惜婧敏陷在局中,许多事儿再清晰明了,也为旁事所累障了目,看不真切。
春桑奉了茶点再入内时,与胤禛报了一句掌事家丁有急事相见,正在偏殿候着。
胤禛听罢起身便走,临到门前,对呆坐在位上泫然欲泣的婧敏沉声道了一句:“往后少与宫中之人打交道。这话本王只与福晋说一次,还望福晋顾念彼此夫妻情分,能明白本王言外之意。”
望着胤禛决绝离去的背影,婧敏一直含在眼眶的泪终落了下来。
春桑心疼不已,赶忙取了干净的素帕来替婧敏擦拭:“主子有苦衷,为何不同王爷明说?”
“我是个什么身份啊?”婧敏喃喃自问一句,目光恍惚盯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外:“我从未走进过他的心里,我的苦衷便只是自己的苦,说来作甚?”
她抬起纤纤玉手,水葱似的三寸指甲勾一滴泪,顺着指尖弹落在地上,苦笑摇头:“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