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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子青从未得罪过她,可她有孕,在晞尧眼中,或许就是罪吧。
正因这种种祸事心底发怵的鱼儿突然听见金枝欣喜唤了一声:“鱼儿!主子醒了!”
鱼儿大喜,慌忙跑入了寝殿,吩咐金枝去熬些清淡的银耳燕窝羹来,自己则倒了一盏温水搀扶着子青起身饮下。
她此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一味护着小腹说:“怎么回事?我觉着身子乏累的紧,小腹也一阵阵发寒。”
鱼儿迫着子青喝下了慢慢一盏清水,才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我与你说了这事你别怕。”
她并未隐瞒子青,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她。
子青听罢紧紧攥着鱼儿的手,目光凝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眼眶含泪道:“郎中当真说我无碍吗?孩子可有事?”
鱼儿连忙摇头:“姐姐别怕,不幸之中的万幸。”她摸一摸子青的小腹说:“胎儿身子强健,并没有因此受损。”
子青懊悔不已,连连自责:“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可是我从未用过什么破血化瘀之物,我......”
子青的话并未出鱼儿所预料,她轻轻扫着子青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道:“姐姐,我有一疑,不知将这事猜中了几分。”
子青怔怔看着鱼儿,颔首道:“你说。”
“金枝说你避用香料,一饮一食也极为慎重,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你在我房中闻到的椒香出了差错。”
“椒香?”子青呢喃自语,沉思片刻摇头道:“不可能的,花椒温中散寒,有除湿止痛之用。虽含有极微量的毒素,那也是得一顿用上七八两才会碍着身子。我自得孕以来,饮食中连盐味都忌了,怎会有用花椒的时候?”
鱼儿握住她冰冷发颤的手,平视着她:“姐姐善调香,主子福晋房中的宁息香也一向是由姐姐调和的。不知姐姐可知,若花椒花研磨成粉,与没药混合在一起,会如何?”
子青蹙了眉头,想了想说:“花椒花可中和没药气味,这两味添入香料中,可有凝神、镇痛,还有......破血化瘀之效大增?”她说到这儿突然抓紧了鱼儿的衣袖,瞪大了眼睛说:“你房中的椒香,是年氏自作主张粉刷的!是她!是她要害我!”
“她一早算准了我与你亲近,我入了南殿而居必会常与你作伴。你来我房中我去你房中都是寻常事,如此一来,你日日嗅着那味,身子怎能见好?这般也可解释,为何从前姐姐这胎安好无碍,巧了孙姑姑离府我得了闲,这许多日你往我房中来的久了,便落红险些滑胎。”鱼儿轻哼一声:“如果她不是这样算计这咱们,昨日见你身体有恙,何以急着要将那椒墙给铲了去?”
子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无措,睁得久了发酸发涩,不自觉有泪垂了下来:“自她入府我从未得罪过她,她为何要害我?”
鱼儿替她擦拭着眼泪,无奈道:“她只是捎带着要夺了你腹中孩儿性命,说到底是我害了你。年氏视我为眼中钉,自打我入王府第一日,她便想着法子要让我死。”
子青极力忍住眼泪,满腔愤恨道:“这事儿得告诉王爷!告诉主子福晋!必不能轻纵了她!否则贱妇日日算计,你我如何能得安稳?”
鱼儿颔首应下,为今之计也唯有如此。
可即便告诉了胤禛与婧敏又能如何?
那椒墙已经尽数铲了去,空口无凭的,到时双方各执一词,即便胤禛相信自己,无凭无据的即便是罚,也至多不过禁足几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