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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时雨!”徐婉如大喊了一声,眼前一黑,突然摔下楼去。
“小姐,小姐,”有丫鬟婆子的声音,徐婉如嗯了一声,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却动弹不得。
“如意醒了,快去叫大夫,”一个妇人又是高兴又紧张,“还有,快告诉长公主。”
徐婉如听着声音熟悉,却不记得是谁了,勉强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张稚童的脸。看眉目,甚是熟悉,是谁?
“朱时雨?”徐婉如出了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又细又小。
那小童拿了肉乎乎的手,摸了摸徐婉如的脸,回头对一个妇人说,“娘,如意醒了。”
徐婉如大吃一惊,先前的朱时雨,还骑着马走了。这会儿的朱时雨,怎么才这么一点大。再一看,边上还站了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正是舅妈姚小夏。
姚小夏红了眼睛,一边拿了手帕擦泪,一边伸手去摸徐婉如,“还有些烧,别起来,先躺着。”
徐婉如心中惊骇,飞速扫了一眼屋里,摆设布置,一切都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姚小夏是朱念心大哥朱自恒的妻子,经常带着朱时雨来忠顺府玩。自从朱念心去世,两家才来往的少了一些。
“舅妈,我这是怎么了?”徐婉如喝了一口水,小心翼翼,又看了一眼周围。虽然诡异,可她在戒指里的三年,更是离奇。眼下是再世为人,还是时光倒流,她实在不敢去想。
姚小夏搂着徐婉如,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而下。朱时雨倒是没哭,催徐婉如,“如意,你再喝一口。”
丫鬟捧着参茶,又勺了一调羹,递到徐婉如的跟前。徐婉如无奈,只得再吃了一口。
“昨儿你跟竹君都落水了,”朱时雨说,“竹君醒来有一会儿了。”
“你们怎么来了?”徐婉如仍旧有些愣头愣脑,随口问了一句。
朱时雨推开丫鬟,自己爬到床上,挨着徐婉如坐下了,“母亲担心你跟竹君,昨晚就带着我来了。”
徐婉如有些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似乎是五岁的那个冬天。
母亲朱念心年初就没了,她和弟弟跟了祖母燕国夫人。年底的时候,燕国夫人进宫准备年底祭祖的事去了。她跟弟弟在家,两人避开保母丫鬟,去芝园里玩,结果却失足落水了。
“竹君呢?”徐婉如突然一惊,要知道,这次落水要了徐简的性命。
若是徐简没死,日后继承爵位的就是他。若是徐简没死,徐家会是徐婉如最可靠的依赖。若是徐简没死,徐婉如在陈家的日子,不会那么黯淡。若是徐简没死,徐家很可能不会灭族。
“姐姐,”门口响起一个童稚的声音,徐婉如抬头看去,燕国长公主抱了徐简,带了一帮丫鬟仆妇来了。
徐婉如记忆中的祖母,却是晚年白发苍苍,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而这会儿的燕国公主,只有四十出头,精神奕奕。徐婉如心中,很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