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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开颜再一次重复,还伸手指了指这些考卷:“你要不要教教我?”
岳轻还是第一次知道不用高考的人会想要做高考卷子。
他沉默了半天,心中只有一句“大珠你为什么总是想不开”在来来回回地刷屏……不过屏幕刷完之后,他心中突然滋生了一点点恶趣味,像一朵刚抽出芽的小草,在心田里左扭扭,右扭扭,摇曳招展着小身板。
他不知不觉就把话给说出了口:“教你?没问题,你过来吧。”
谢开颜立刻拖着另外一张椅子坐到了岳轻的身边。
岳轻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两人中间。
谢开颜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眼看去。
“………………………………”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懂qaq。
岳轻现在拿着的,是一套数学试卷。
他笑得十分矜持。
岳轻认认真真地教。
谢开颜认认真真地学。
一个小时候,谢开颜搞明白了数学的基本符号与公式,开始做题。
他做了十道不同知识点的题目,错了九题,做对了最后一题,心情愉悦又带着一点觉得自己有点笨的忐忑看向岳轻。
岳轻以同样的愉悦看着谢开颜。
然后他找出了第十一道题目。
谢开颜接过一看,发现是和他作对那道题目十分相似,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来。
然后——他就做错了。
当看见另外一个人用大大的红叉划掉自己写出的解答的时候,谢开颜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我……我是不是有点笨。”qaq
“不,你怎么会笨呢,你最聪明了,和坐在前面的那一个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岳轻一本正经说,其实心里十分愉悦,才不会告诉谢开颜他特意找了一个看似题目相似但解法不同的题给谢开颜做呢!
“……”谈飞。你们聊天就聊天,为什么要拉我躺枪。
“老师说了,想要考好试,不能谈恋爱。”他忍不住回了个嘴。
“我大学生。”岳轻居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随口就接上了。
“什么叫做谈恋爱?”谢开颜迷惑接话。
“……”岳轻。
“就是两个人不能坐得太近,有辱斯文。”岳轻机智接话。
“……”谈飞。这世界上还有人不懂谈恋爱什么意思吗?“谈恋爱就是——”
“文曲星君。”岳轻。
谈飞:我去!!!
谢开颜微带疑惑的目光在岳轻与谈飞之间来回游移,总觉得这两个人隐瞒了他什么东西。
岳轻为转移谢开颜的注意力,连忙握住谢开颜的手,说:“来,你的数学符号写的不好,我来教你写。”
双手甫一交握,两人齐齐一顿,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不止是被握着的谢开颜,就是主动握住谢开颜的岳轻,在这时候都有些恍惚。
时光好像突然变慢。
空间被人慢条斯理地折叠几折。
梦里梦外,过去现在,记忆突然混淆。
岳轻突然想起梦境里的一幕,自己也握着一只小小的手,在纸上写字作画。
只是那时候他心中满是随性与悠然,不像现在……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古怪。
岳轻定了定神。
然后握着谢开颜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符号。
明明尖头的笔是划在纸上,但那沙沙的声音更像是从心底响起,好像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同时顺势在心头划过,有那么一点瘙痒。
室内,认真写考卷的谈飞忌惮文曲星君,顿时不再管岳轻的闲事,一口气做完了一整张的试卷后,才回头说:“岳大师——”
室内的窗帘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了,灯光驱除了黑暗,又在阳光下黯然失色。
身后的那两个人,头挨着头,肩擦着肩,共读一份书籍,亲密得再插不进半点东西了。
一转眼就是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之中,谈飞每天从早上七点起床到晚上十一点睡觉,除了吃饭洗澡睡觉之外全在书桌之前度过。
他也是之前被吓得狠了,在意识文曲星君与岳轻达成协议之后,面对这样高强度的学习状态竟然没有叫苦,而是切实认真地按照岳轻所说的在做,虽然只有三天的时间,看上去似乎也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谈博瞻在第二天的下午特意避开众人,私下询问了岳轻文曲星君除了让谈飞好好读书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在得到岳轻明确的否定回答之后,他长出一口气,离开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他之所以年年月月日日地拜文曲星君,除了自祖上流传下来的习惯之外,主要也是对谈飞期望不小,有很深的望子成龙的心态。现在文曲星君对谈飞的惩罚正好与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异曲同工,自然让他心花怒放,信仰不知不觉又坚定了不少,从岳轻这里离开之后就快速跑到文曲星君面前,开始每日一次的《阴鸷文》念诵,十分虔诚。
就连本来对这种事情半信半疑,只是觉得无计可施的谈母,也开始面露笑容,将岳轻两人奉为座上宾,希望他们能够多留一段时间,最好一直留到自家儿子明年高考再走。
第三天的深夜,黯淡的天色下,远处的山影成了模糊的轮廓,蒙蒙昧昧看不清楚。
谈家别墅中,绝大多数的人都陷入深深的沉睡里头。
岳轻没有睡。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一本书,当房门被另外一个人轻轻推开的时候,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两页。
他没有抬头:“时间到了?”
谢开颜从屋外走入。
室内半明半暗,一盏桌灯照亮了长椅上的人。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五指虚按书页,灯光将那双手的影子拖得长长的,长到好像一探手,就能捉住。
谢开颜挪开目光:“差不多了。”
“那好!”
书本被合上。沙发上的岳轻扬眉抬眼:“我们现在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