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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面说出自己的决定,诗若雨直接发出一个请求,“沈轩,好像你和御少住一起的,我想跟他说说话,你能把手机给他吗?”
“御少他不在呢,他回北京了。
“回北京?那他还回不回来?”连诗若雨自己也没发觉,当问出这句话时她内心是多么的慌乱。
“当然回。北京那边有事处理,他回去几天而已,正好藤跃哥也回去了,他便与藤跃哥一块,夏青跟着去,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跟进,就没去了。”
诗若雨松了一口气,接道,“那行,等他回来我再找他道谢,还有,也谢谢你。”
“不用客气,对了,工作方面……”沈轩始终惦记着这事。
“我还没决定,不过应该不去了吧,我会另找工作,慢慢把钱还给你们。”
“御少不要你还。”
“不,要的。”
“可是……”
“好了沈轩,我还有事忙,得挂线了,拜拜。”
北京,B市
郊外某座大庄园,环境优美、清静,绿草茵茵万花争艳,到处人声鼎沸,衣香鬓影,正举行着一场隆重而庄严的生日宴。
这是B市著名的四大家族之首御家的祖屋,今天的寿星正是御家目前最老的大家长,御铭。
尽管他已八十岁高龄,却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喜气洋洋的日子里,他一身红色标准中式服饰,体形魁梧,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游刃有余地应酬着众多来宾。
来宾都非富即贵,政界,商界,连演艺界和体坛都有,商贾名流星光熠熠,简直就是一次B市各大人物大集会,这是多大的光彩和荣誉,陪他一起享受这份荣誉的,只有那家人,自始以来,都是那一家。
宽阔的草坪上,摆满了五十多张大小形状一样的圆桌,桌上红布潋滟璀璨,酒杯,香槟,鲜花,一派喜气洋洋,处处彰显着主人家的富有和权贵,而最不起眼的角落处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面容冷峻,五官精致,深邃曜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迎宾处的热闹,一抹别样的冷笑在他薄唇上似有似无地隐现着。
打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年这一天,他都像现在这样,穿着漂亮华美的衣服,安静乖巧地呆在角落里,看着那份属于别人的荣誉和欢笑,只因他血统里没有名正言顺。
御铭,是他爷爷,当年娶过三个妻子,一个正妻,两个妾氏。那个年代的中国,婚姻法里还没规定一夫一妻,男人可以拥有多个老婆,由清朝开始就富甲一方的御家大少爷,更是有资格妻妾成群,然而,御铭也就三房妻妾,少吗?嗯,少,却又不少,尽管只是三房,但已经足以让整个御家波谲云诡,明争暗斗,当然,处于上风的永远都是那个正牌的。
祈荣华,同样自清朝那个年代起便是B市名门望族的祈家的大千金,被御铭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风光迎娶进门,有资格时刻陪伴御铭左右,名正言顺地掌管着整个御家家头细务,亦理所当然地想整治谁便整治谁。
反观他的祖母,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花容月貌,知书达理,却终归不是名门,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个妾氏,红颜薄命;而她所生的儿子,即他的父亲御潇,自小备受冷落和打压,为一生荣华富贵不得不听从祈荣华的安排,抛离原配——他的母亲,重新另取祈荣华的侄女。
御家是B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数百年来站在社会的顶峰,纵使家里闹个鸡犬不宁,却不愿在外间落下半点不好的名声,是以,他们这些庶出子孙,一直以来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当然也仅如此,至于那些权力、财富,一直掌握在祈荣华等正牌房室手中。
钱,权,确实诱人,是一切的象征,可他不稀罕,他痛恨的是,凭什么他们可以任意决定他的人生,凭什么他们有资格伤害他和他的至亲,祖母,母亲,姐姐……这些仇,他一定报,一定的!
五根手指用力曲拢在掌心中,狠戾的冷笑清晰地跃到了御宸希唇上来,幽邃的眸像淬了毒,冷冷地怒瞪远处那群风光得意的人影。
“宸希,宸希……”
突然,一声轻唤打破空气里的阴寒和冰冷。
御宸希视线从远处调回,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影,眼中狠色迅速一敛,唇间冷笑也瞬时化成了友善的笑,他语气敬重地喊出,“四叔。”
“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人大约五十来岁,是御宸希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御涛,为御铭另一妾氏所生。
御铭一生富贵,人丁旺盛,共育有四子四女,正室祈荣华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二房即御宸希的亲祖母,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三房,即眼前这位四叔的亲母,也育有一子一女。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祈荣华独霸一方,二房和三房的子女惺惺相惜,关系倒是很好,眼前这个四叔,待御宸希更是视如己出,在御宸希有记忆以来,四叔帮过他无数次,也教过他很多人生哲理,他去M国读军校就是四叔建议和督促。
四叔比他父亲出色勇敢得多,清楚在这个家得不到好果子,自小便勤奋学习,充军当兵,步步高升,如今在B市军区担任要职,是政界响当当的人物,所以,四叔那家人活得比他父亲这房的人出彩。
“今天早上刚到。”御宸希已经起身,拉开旁边一张椅子让御涛坐下。
御涛便也不客气,坐下之后,炯炯有神的眼睛定定地望住御宸希,眸中不自觉地涌上一抹自豪欣慰之色,又问道,“这次会呆多久,又是一天?”
“大后天的飞机,我妈病了。”
“嗯,我听你四婶说了,人上了年纪毛病会多,不过估计还是心病作乱,你不妨多劝劝她,有些事能看开就看开,有得必有失,这个世界没有了谁,不会谁就没法活。”御涛语重心长地叹息,一脸恸色。
御宸希颔首,眼底悄然一谙,拳头捏了紧,是,有得必有失,这个世界没了谁,不会谁就没法活,四叔懂这道理,但有些人,不懂,兴许,是不想去懂,譬如,他的母亲,又譬如,他的父亲。
“我看过财经新闻,宸亚环球的股票最近一直在涨,宸希,你好棒,四叔替你感到高兴和骄傲!”御涛转开了话题,英挺的脸容满是自豪的神色,他依然穿着一身军装,威武而正气。
御宸希不禁想起,那年那岁,年纪尚小的他刚遭到一场欺负,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后花园的假山边哭泣,四叔忽然出现,四叔正从军营归来,身上也像现在这样穿着正气威武的绿军装,只不过,那时肩膀还没有勋章,四叔跟他讲,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大丈夫可流血可流汗,但切忌流泪,哭解决不了一切,只有让自己强大,才能自我保护,且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四叔那一番话,意味深长,他听得似懂非懂,可从那时起,他再也没哭过,即便碰上更艰苦难堪的事儿,也没落过一滴眼泪。
隐忍,低调,收敛,能屈能伸,韬光养晦,凝聚力量孤注一掷,等等这些,都是四叔教予他的成语,他也都记到心里去,对眼前这个长辈,打心里敬畏,甚至,比敬重父亲还敬重。
“那天我和你爷爷喝茶,谈到了你,他语气中尽是满意和骄傲,你要不要趁机跟他请示回来总部?”四叔继续发话,一张英挺的脸容难掩喜悦之色。
御宸希却出乎意料地否定,只见他高深莫测的黑眸又一次朝远处闹哄哄的画面扫视几眼,嗓音平静地道,“不,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难得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竟然说还不是时候,那到底何时才是好时机?
这个侄儿,与他很有缘分,当年第一次见到他被欺负得躲在假山后面哭,心里即时萌生一个念头,然后顺着这个念头,教其各种知识,他待他,甚至胜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二哥的家庭变故,他都有看在眼中,感到同情,但也无奈,当时提议宸希往军界发展,是真心希望宸希能像自己一样,从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家族企业中脱离出来,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宸希也很给他争气,去到M国,军校三年样样出色,拿的奖杯奖项比所有中国去的学子都多,这样的成绩和荣誉,加上他的特意携带,回来后注定前途无量,然而,宸希却跟他说,想进公司工作,这,完全违背了他当年的期望啊!假如结果是这样,他又何必想方设法让宸希去M国读军校!正如他一关系亲密的同僚得知宸希回归商海,也曾不解地跟他说,宸希这小子真是傻,舍弃军界大好前途去御氏集团当个鸡肋。更甚的是,在进入御氏集团工作两个月后,宸希忽然跟老爷子请缨去S市发展娱乐影业,将自己完全隔离在御氏集团之外,他弄不懂,宸希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纳闷归纳闷,惋惜归惋惜,他不能左右宸希的理想和决定,隐约中,他看出了宸希心里想的是什么,因而除了时刻关注宸希,在宸希遇到迷茫和困难时尽力去给宸希指点迷津,其他的,由得宸希自己去努力。
事实证明,宸希真的很能干,不但是军界的栋梁,在商界同样出类拔萃,手段过人,他想,若是老太爷有心栽培,宸希会干得比那个正牌继承人还优秀,更能带领这个有着几百年繁荣昌盛的御家走向辉煌与鼎盛。
只可惜,有些东西是千百年来注定好的规条,谁也改变不了,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侄儿有终一日能否打破那个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祖训,推翻一些不公平规定。他心里头,竟是无比期待。
“宸希,无论你做什么,四叔希望你都要考虑一下自己,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千万别亏待了自己,知道吗?”从回忆沉思中出来,御涛语重心长地道,这些年,他看着这个侄儿一步步强大,也看着,这个侄儿每一步都走得及不容易,宸希身上承载的那些东西已超过其年龄应该承担的负荷。
四叔的想法,御宸希懂得,俊美的脸容没一丝一毫的委屈或怅然,像往常那样,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那抹笑,倾国倾城,亦深沉似海。
御涛便也不多强调,心中始终带着一股疼惜和器重,与御宸希闲聊开来,话题各种各样,直到有人突然驾临。
“宸希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叫我去接机呢?”
一声娇滴滴的喊叫,划破了草坪上的寂静。
辛敖芙,B市四大家族辛家头号继承人辛宗涵唯一的女儿,辛家现任大主母祈荣贞最疼爱的孙女,现年二十四岁,漂亮,聪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毕业就到家族集团工作,担任财务总监一职,并非空有其表,而是伶俐敏智,悟性及高,做起事来丝毫不马虎,进公司短短一年便让众人刮目相看,心服口服。
三年前,御宸希刚回国不久,御铭的正妻,御家大主母祈荣华领着一个长相娇美、性格张乖的女孩子到御宸希面前,说这是她的表孙女,辛家的小公主,给他当女朋友。
那时,辛敖芙到底有多美多聪明,御宸希不知道,他只晓得,她是辛家的人,是辛宗涵最宠爱的女儿,是辛宗翰那老淫一虫的亲侄女,是祈荣华要介绍给他的女人,所以,他欣然接受了,且在辛敖芙不断主动示好期间也虚情假意地宠着她,纵容她,渐渐地令她对他更加着迷、痴恋,于是外界都在传,御宸希有多疼爱他的女朋友,除女朋友外没看过别的女人。
像往常那样,御宸希俊逸刚毅的脸庞挂着一抹宠溺的笑,伸手牵住辛敖芙白皙剔透的手儿,嗓音温柔地道,“我很早就到了,不想影响你休息,便没告诉你,反正我们终究会见面的不是吗?”
果然,辛敖芙更加笑得如花般娇美绚丽,顺势依偎到他胸前,模样尽显娇媚,“见宸希哥与睡觉相比,我更愿意选前者。”
“下次回来,让你去接机。”没丝毫抗拒,御宸希另一只手轻轻环在她的肩上,深邃的眸瞳继续蓄满了柔情蜜意。
辛敖芙更加满心欢喜,脆生生地嗔道,“是吗,那说好了哦,下次不准反悔。”
御宸希不再吭声,而是朝旁边的御涛看了看,“四叔,你要不要先去忙,改天我们叔侄再聚。”
其实,打自辛敖芙出现,御涛视线便牢牢锁定御宸希和辛敖芙身上,对辛敖芙和御宸希的关系渊源,他是知道的,还曾经为此揣摩深究过,只因他觉得,凭宸希的个性,还有宸希姐弟与辛家的仇恨纠葛,宸希不应该接受辛敖芙,可他又清楚,有些形势不容宸希反对,毕竟,人是祈荣华带来的,祈荣华的意愿在这个家族简直等同圣旨,就连老爷子也不从反对。
他为宸希的无奈怜悯过,但除此之外,他总觉得宸希这么对辛敖芙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具体是怎样,他暂时又分析不出来,且不好直接问宸希,于是,便这么且看着。
至于辛敖芙,和御宸希交往三年,自然将任何与御宸希有关的事都打听清楚,晓得眼前这个军界响当当的人物是御宸希最为敬重的叔叔,对御宸希来说亲如父亲,也就很大方得体地对御涛表示恭维敬重之意,这下,马上站起来,热切客气地跟御涛问好,直至御涛离去,她注意力才重新集中御宸希身上。
“宸希哥,你这次回来会逗留多久?”
“大后天就离开。”
“大后天?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呆到下周一才走呢。”辛敖芙俏丽的容颜立即露出一抹失落,不舍之情也瞬时盈满整个眼眶。
御宸希搂着她,不发话,确实,若是以往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会留一个礼拜,可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他决定去美国一趟,下个礼拜二,再回S市。
“那你明天能陪我吗?我想去看看电影。”辛敖芙很了解御宸希,纵使心中多有不舍,想撒娇挽留,却终究不敢,只能退求其次,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御宸希倒也很爽快地答应她,她黯然的小脸于是立马明亮起来,仰头凝望着男人精致绝美的五官,内心痴迷之情又是深深加了几许。
相较于辛敖芙满眼深情和蜜意,在辛敖芙看不见的地方,御宸希黑眸恢复幽潭般的深沉和冰冷,鹰眸似有若无地扫视着远处热闹依旧的地方,直到视线被某处一纤细的倩影吸引住,便轻轻推开怀中的人,温和低语两句,起身,走开。
初冬时节的荷花池,不似盛夏灼灼绽放的生机,反而变得一片萧条、冷寂,池塘边静立着一名年轻女子,匀称纤细的身姿被一袭体裁适宜的香奈儿华服衬托得雍容高雅,然这繁华背后却是不为人知的落寞与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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