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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去趟大众浴池吧。”
“不去。”
“这身一会儿好吓唬他。”
“嗯”
“那天亮去一趟吧。”
“嗯”
“你知道那人住在哪儿?”
“嗯。给,你的水。”
“先走吧。”
跟林宽刚认识那会儿彼此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两个料,但时间长了,这半句之交让天艮觉得很舒服。
跟林宽一起做事,即使再荒唐的剧本,也可以没有排练也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个晚上,摩托第二次加满油,后面载着天艮,引擎又响了起来。
刚刚敲响了门,一个身材宽大的大叔开了门,天艮冲着林宽摇了摇头。
别说身量差了这么多,即使身量差不多,在天艮过目不忘的眼里,也分的清靛蓝酱紫。
“电话里我不是说了嘛,今晚真不是我送的,出了这么大人命,我也是心里一咯噔的。答应见一面说话,也不能这个点儿吧……”开门的大叔边揉眼睛边自言自语一样的抱怨个不停,食指上抠下来的眼屎还很不讲究的朝着门口这边弹了过来。
看看地上的鞋子,挂在门后面的工作服,屋子里的摆设,不难看出来,这大叔是个单身汉。天艮没接话,朝林宽递了个眼色。
林宽不动声色带上门,一肘顶在了肥大叔的脖子上,像给大叔钉了个架子,整个人悬起来挂在了墙上。
大叔伸手朝墙边一拍,咔嚓,灯亮了。
不点灯不要紧,一开灯,眼前锅炉灰里跳出来一样的黑脸天艮把大叔差点儿吓尿了。
林宽不声不响的跟上去了闷声一拳。
大叔一下子胃口硬给塞上了嗓子眼儿,没反应过来的分分钟里,哇一口鲜血从嘴里倒喷了上来。
“我告诉你们别闹出人命啊,我要报警。”大叔嗓子眼儿里硬挤出来几个字。
“好啊,我们就等着有人报警。说说吧,那个换掉了安全阀的液化气罐是怎么回事儿。”天艮朝着大叔逼近了一步。
大叔拿人手短,喊完报警自己就先心虚了。
“大叔,你这身材下岗了也可以出去扫扫大院儿吧,煤气罐是被做了手脚还是个出厂次品,你说明天我们去你公司问问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天艮语气缓了缓,像在跟熟人聊天一样气息平稳。
还能有什么结果,公司自然把责任推给自己,等着赔款下岗了。大叔一转眼珠子,想得明白。
“真不是我,我给你个电话吧。我总去她们家送罐的,你找来她家那个女娃,她肯定认得我。”大叔想想本来跟自己就没什么关系,干脆不贪那个小便宜,索性说了个利索。
“前几天,电话那个人,说看上了她们家那个女的,问了我,的确嘛,那女的是个年轻的单身妈妈。我想撮合个因缘也不是坏事儿嘛。而且,电话那个人,直接给了我300块钱,就说到了附近把罐给他,让他去献殷勤。你说这成人之美的快手钱,我就是拿了也不犯法吧。谁晓得后面能出那么大事故呐。”大叔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听着至少不是先编的故事。
天艮又问了问大叔,电话那个人的特征,得到的答案也是葫芦搅茄子,听着有用的不多。
林宽松开了手,跟天艮又奔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