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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了挠脑袋,这是个什么团队呢?
唐大脑袋是第一次坐火车,结果他也是,这还他妈能干活?
我瞅了一眼唐大脑袋,这货有些奇怪,伸着脖子往后车厢位置看,我问他看啥呢,他说没事儿。
我扭过身子往后看。
几个旅客坐在过道折叠座上,或是聊天,或是看着外面,没什么异常。
回过头,就见这货已经脱鞋坐在了铺上,盘着腿嘻嘻哈哈,一只手还搓着脚丫子。
“你不难受?”我问他。
他摇晃着脑袋,“我坐大客都没晕过,啥事儿没有!”
说的也是,就双城堡往万隆跑那条路,能治好多年顽固型晕车。
我刚要再拿起书,他变戏法似的,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苹果。
也不知道他顺谁的,用手擦了擦,递给我:
“哥,你吃!”
我瞅了瞅他刚搓完脚丫子的小胖手,“你自己吃吧!”
半个小时以后,老疙瘩爬了起来,清秀的小脸也有了血色。
我问他没事儿吧?
他摇了摇头。
唐大脑袋把剩下半个苹果给了他,“垫吧垫吧,空肚子更难受!”
他接过来就吃,咔咔的,像啃萝卜一样。
我有点儿恶心,起身说:“我抽根烟去!”
回来刚坐下,盒饭车过来了,唐大脑袋问:“大姐,多少钱一盒?”
“十块,两素一荤!要不?”
我给他使了个眼色。
车过去以后,他说:“哥,饿了!”
“等等,一会儿就八块一盒了!”
“不会吧?”
老疙瘩也表示不太可能,说自己早就听说过火车的饭贵,不可能便宜。
我懒得搭理这俩棒槌,靠在棉被上继续看书。
我很喜欢这本《青铜时代》,表面上是在写唐朝,但它明显又不是历史小说。
这是我第二遍看了,因为第一次压根没看懂。
这三篇故事,既有迷宫式的格局,也有穿越时空的魅力,语言幽默又不失理性,看进去以后,很快就会沉浸其中。
二十分钟后,小车儿又推过来了。
唐大脑袋又问:“多少钱一盒?”
“八块!要不?没几盒了,不要一会就没有了!”
他看向了我,我没说话。
他摆了摆手,“不要!”
餐车推走了。
“真八块了嘿!”俩棒槌还挺兴奋,觉的不可思议。
我说:“一会儿你俩再问问!”
“人家说快没了!”唐大脑袋说。
我撇撇嘴,“不这么说咋卖?别急,一会儿就五块了!”
两个人就像好奇心爆棚的孩子,探头探脑,开始盼着那辆小车再过来。
二十几分钟后,果然又来了。
这次是老疙瘩问的:“大姐,多少钱一盒?”
“五块!”女人急了,“买不买?不买瞎打听啥价儿?挺大小伙子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地……”
两个人臊眉耷眼地不说话了。
小车推走以后,一起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放下了书,笑道:“过年了,走,咱去吃饺子!”
这趟车的卧铺车厢在前面,往后走五节车厢后就是餐车,再往后走才是硬座车厢。
我们来到了餐车。
过饭时了,客人不多。
找了个位置,要了三盘芹菜猪肉馅的饺子,六瓶啤酒。
很快饺子就上来了。
说是芹菜猪肉馅的,我估计三盘饺子合一起,都没用上一个饺子大的猪肉。
唐大脑袋边吃边咧嘴,老疙瘩也是骂骂咧咧,说以后打死也他妈不在火车上吃东西了。
我说你们就偷着乐吧,这是过年,平时还想吃饺子?
做梦!
酒足饭饱,餐车走进来两男一女。
我不由一怔。
走在前面的男人四十岁左右,满脸大胡子,实在不好分辨年龄。
另一个男人三十岁出头,身材消瘦,刀条脸,小眼睛。
这两位可都是老熟人,就是上次回雪城时,在K17次车上割瘤子的那一伙人。
只是少了那个姓朱的矮个中年人,换了个女孩儿。
看来他们是专跑这趟线了,大过年的都不休息,真敬业!
半年多以前,这趟线儿可不是他们,那伙人是京城的,难道被他们赶走了?
上次遇到他们,我没多想,以为就是临时窜条线。
三个人也看到了我。
那个女孩儿走在中间位置。
她的身高中等,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利落的短发,圆圆脸,一双丹凤眼。
这个女孩不是很漂亮,但看着挺有味道,或者说有性格。
就见她伸手遥遥一指:
“就是那个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