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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浓自从春宴回来,原是因为她一路都是“晕倒”在车里,就都是被关在后院偏僻的柴房里,每日都有人严加看管,当日陪侍前来的戴妈妈从未来过承安侯府,如果没有人在府内接应,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从一个被关押起来的丫头那里得知如此多的消息。
戴妈妈一进侯府,就被孙嬷嬷带走,困在福寿堂里许久,惟有她离开福寿堂回到二房的时候,才有这个时间去打探消息。
蕙芷沉默地思索着,应当就是在她穿过花园的时候...
绿浓关在后院偏僻的柴房里,离柴房不远处,就是花园的净房,那周围,为了好看,种的都是半人高的树木花草,春日里郁郁葱葱,若是有心人有意藏在花花草草中,一时想必也难以让人发现。
“这么说,依你之见,侯府里,谁会是内应?”江采琼皱起眉毛出声问。
“那个戴妈妈,还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派来的人...若是杨家的人,那府里的内奸就不太好找了,毕竟承安侯府和杨家没什么来往;若是沈家的人,就好说了,我瞧多半,就是那边那位。”蕙芷眼神往西边瞧了瞧。
西边丛意院,住着林姨娘。
江采琼眉头展了展,道:“不如我出府去找裴师兄,问一问,那个戴妈妈究竟是哪里的人?他应当是能查出来的。”
蕙芷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师姐出去跑一趟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早日剔除府里的内奸,也是一件好事。”
“你说...”蕙芷仿佛又想通了什么一样,瞧了瞧屋子外面,没什么人,却还是尽力压低了声音道:“出手结果了绿浓的,会不会是裴师兄的人?”
“你的意思是,裴师兄用这样的法子,暗示我们,府里有内奸?”
“不仅如此...”,脑袋里转的飞快,蕙芷说话的速度也快了起来,“那个戴妈妈显然知道了许多消息,可京城里传出来的,却只不过是写捕风捉影的暗示疑虑罢了,当日裴颜走的时候,可是裴师兄同她一起的。他一定是发现了戴妈妈的不同寻常,找了机会敲打她?”
江采琼点点头,顺着蕙芷的话说下去:“若是当时就灭口,反而容易让人怀疑。敲打一个婆子,无外乎威胁她男人孩子。裴师兄抓住她的软肋在手里,戴妈妈自然不敢说太多消息出去。”
“这就说的通了。裴颜来之前,我同裴师兄和哥哥见过,他们定然知道,我和段妈妈在五姐那里,会打起精神地方裴府来探消息的人,而戴妈妈却依旧打探到了其他的消息,且她中间并不在五姐屋子里,师兄定然是因此怀疑府里有内奸。”
“戴妈妈既然是作为裴府的下人随裴颜来的承安侯府,那裴师兄在武威候府,收拾一个下人,应当也不会费劲。追问清楚了承安侯府里,是谁透露了消息出来,想必就问出了绿浓——”蕙芷眼睛越来越亮,“若是府里有内奸通消息,绿浓传了消息出来,她又是一直被关押起来,不知道日后如何,见到外人,定然以她知道的消息做交换,要求戴妈妈救她出去。戴妈妈当时,也一定会告诉她如何救她。后院里救个丫头,无非就是爬墙钻洞,定好时间接应。”
裴顾审问清楚这些,自然可以安排人手,将出逃的绿浓结果在侯府后面院墙外的巷子里,再做些声响让府里的管家发现,消息传进来,她们在府里,自然就会联想到,承安侯府里,依然有不安分的人,同外府勾结,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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