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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栀栀也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便也笑了。
如画传完话便要离开,李栀栀闲来无事,便送她出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黑暗在竹林间蔓延,小楼四周的竹林很快便笼罩在黑暗之中,密匝匝的竹叶被夜风拂动,发出飒飒之声,令这清冷的秋夜越发的孤寒。
李栀栀虽然穿的是夹衣,却依旧有些冷,便呆呆站在那里,瞧着如画和那个小丫鬟越走越远,直到她们提的灯笼消失在竹林小径的拐角处。
她默默走了回来,吩咐小樱道:“让小丫鬟把灯笼都挂起来吧!”
尚夫人布置绿竹轩的时候图的是清静,尚佳和李栀栀新婚期间不被打扰,因此不管是客房和下人房,距离主人的小楼都有一段距离。
若是成亲了尚佳也住进来倒是好了,可如今只有李栀栀一个人住在这主楼之中,平常倒也罢了,今晚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有些孤独寂寞。
没过多久,丫鬟婆子便簇拥着尚夫人和青山道长来了。
青山道长作为前宫中供奉,陛下钦封的“金门羽客”,在宫中和京中高门都是进出自由的,因此尚夫人并不十分避忌,亲自恭而敬之地陪着青山道长来到了绿竹轩。
一对小丫鬟和一对小道童提着琉璃绣球灯在前方引路,青山道长和尚夫人在飒飒竹林风声中边走边说着话。
尚夫人叹了口气,道:“真是麻烦道长您了,我这女孩子今年才十四岁,身体娇弱得很,瞧着弱不胜衣的,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给吹走。我一直盼着她今年年底就和犬子成亲,早日给我诞下孙子孙女,却又担心她身子太弱,不能过早生育……做人父母,都是这样,既想要看着孩子儿女双全,又担心孩子……我啰啰嗦嗦的,道长您可得包容啊!”
青山道长心道:尚夫人看来是真的疼爱尚佳的小童养媳,阿晓看来是没戏啦!
他神情却是端肃之极:“夫人,我虽是出家之人,却能理解父母疼爱子女之心。”他对阿晓,不就像对儿子一样么?只是阿晓身份高贵,他的这一片慈爱之心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眼看着前面青竹掩映中一个灯火通明的小楼隐隐在望了,青山道长又开始担心:阿晓到底混进去没有?怀英和怀真的功夫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好?
尚夫人一行人进入了绿竹轩小楼一楼的堂屋,分宾主坐了下来。
小樱指挥着小丫鬟奉上茶点,然后悄悄退到一边侍立。
尚夫人陪着青山道长饮了会儿清茶,这才吩咐小樱:“去请你们姑娘出来吧!”
小樱答应了一声,恭谨地进了卧室。
不多时,一个小丫鬟掀开了卧室门上的珠帘,一个青衣丫鬟扶着一个体态纤弱的美丽少女走了出来。
青山道长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少女果真是绝色,身上穿着深蓝绣花杭绢夹衣,系着一条月白熟绢裙子,果真如同尚夫人所言,的确是弱不胜衣。
只是他细瞧了瞧,觉得这美貌少女虽然瞧着纤弱,可是肌肤晶莹润洁,整个人似乎隐隐透出宝光,实在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啊!
看罢脉象,青山道长笑了,看向尚夫人:“夫人,小姑娘一点问题都没有,健康得很!”
尚夫人怎么可能相信:“可是看着……”
青山道长觉得下面的话小姑娘不能听,便道:“夫人,我们不如先离开吧!”
尚夫人会意,便起身道:“道长,请!”
一行人热热闹闹而来,又热热闹闹走了。
绿竹轩小楼内又恢复了宁静。
李栀栀大喇喇道:“我就说嘛,我一点问题都没有,身体好着呢!”
她看向如珠如玉:“你们忙了一天,也都累了,去歇息吧,这里有小樱陪我呢!”如珠如玉今日累了一天,还没休息呢,她们又都不在绿竹轩内住,得让她们带着那几个小丫鬟早点回去,也能赶上在大厨房吃点东西。
如珠如玉是真的累了,便笑着答应了。
待房子只剩下自己和小樱了,李栀栀才觉出饿来,便央求小樱:“小樱,我好想吃你做的素面啊!”
“我也有些饿了,”小樱笑着道,“我去夫人那边的小厨房给姑娘做去!”
李栀栀眼睛笑成了弯月亮:“去吧去吧!”
小樱刚出去,李栀栀便觉得自己下面似乎有些汹涌澎湃,好似有什么涌了出来一般。
她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便撩起裙子探头往后看,然后叹了口气——她月白熟绢裙子后面,赫然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淋漓鲜血,就在她翘翘的小屁股上!
房内丫鬟都不在,李栀栀只好自己去了卧室换衣服。
她从箱笼里取了一套中衣亵裤和一条玄色绣花缎裙,然后捧着这叠衣裙去了床后。
李栀栀一抬头,见后窗大开着,便走过去预备关上窗子,却发现外面似乎人影一闪。
她疑惑地走到了窗前,刚要去看,便发现窗的右侧闪出了一个细高挑的玄衣青年,脸色白得几乎要发青了,眉睫却浓秀,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弯月唇嫣红红——不是郑晓又是谁?
李栀栀以为自己眼花了,转过身子道:“真是见鬼了!”
郑晓发现自己没吓到李栀栀,正要再接再厉,凝神看向李栀栀,却发现李栀栀白色的裙子上洇着一大片淋漓的鲜血!
而此时李栀栀也有些疑惑,回头去看,她那红得触目的嘴唇衬着雪白晶莹的肌肤和浓秀的眉睫,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郑晓觉得自己看到了艳鬼!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再次看向李栀栀屁股上那一大片鲜血,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扶了扶额头,眩晕感更强了,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
郑晓虽然喜欢红色,却晕血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