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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方到未央宫前殿,不待通传,便有一年老的太监迎上来,对阳阿福了福身,恭敬道:“奴才梁德志给公主殿下请安。”
“梁公公免礼。”这梁公公可是皇帝跟前儿的大红人,即便她贵为公主也不好托大,何况皇帝让梁德志前来,其意味也是不言而喻了。
“皇上在清凉殿会见臣工,怕让公主殿下久等了,便让奴才来请公主殿下在偏殿稍作歇息,请公主殿下见谅。”梁德志满脸堆笑道,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无妨,皇兄事忙,让阳阿等上片刻也是应该的。”阳阿笑道。
“奴才为各位引路。”梁德志弓着身走在前头道。
“想必这位便是赵姑娘罢,常听皇上提起。”梁德志走在赵宜主身侧谄媚道。
“承蒙皇上挂念,小女子愧不敢当。”赵宜主轻声道。
梁德志愈发满脸堆笑,“赵姑娘哪儿的话,今后还承蒙姑娘照应了。”
“公公哪儿的话,应当是宜主求公公照应才是。”赵宜主轻笑道。
二人这边你来我往的,另外三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不曾将这些看在眼里。
说是偏殿,还是富丽堂皇,深宫禁苑真是无处不奢华,等待皇帝的时间倒是不难熬,玉井权当作欣赏一番皇宫里的雕梁画栋了。
一叠声的“皇上驾到”从外至里传进来,殿内乌压压跪了一地,玉井自然也不例外,眼角往上扫到一角明黄的袍子往这里走来。
“平身。”皇帝略显威严的嗓音在头顶散开。
“谢皇上。”
“赐座。”皇帝见了美人心情大好。
“赵姑娘,朕听闻你能作掌中舞,可是确有其事?”皇帝面带微笑看着赵宜主道。
“不敢欺瞒皇上,民女的确擅于此道。”赵宜主起身回话。
“那姑娘今日可愿为朕一舞?”皇帝明显的是明知故问,人都到了这殿上,还有什么是不愿的。
“民女愿意,只是这掌中舞一人无法跳的,还需一人辅助才行。”赵宜主低头羞涩道。
皇帝摸着下巴,本想自己上前,但环视了一眼殿上诸人,最后指着沈庭白道:“那便由你义兄来罢。”
“草民遵命。”沈庭白起身应了,却立着不懂,反拿起笛子凑到唇边,和着琴音吹了起来。
玉井分神瞧了沈庭白一眼,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也不说什么,专心弹琴。
赵宜主亦慢慢踱到殿中,踽步而行,若人手持花枝,颤颤然,而后轻巧地舞了起来,不知是否刻意为之,腰肢扭摆得极具风情,比当日二人所见,更显妖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双妙目波光潋滟媚,眼斜抛,还未作掌中舞,都要将皇帝的魂都勾了去了。
不用赵宜主提醒,沈庭白已经自觉走到她身侧,一手握笛,一手平伸,赵宜主轻身一跃,轻轻落在他手上,曼妙地飞舞着,动作流畅,无一处不美。
皇帝痴痴地盯着赵宜主,竟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除了她,眼中再容不下第二人。一舞终了,皇帝始终盯着赵宜主没眨过眼。
“皇上?”赵宜主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