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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亭看着手中的瓷杯。
本来手敲得还有点酸了,让他们进来这么一搅得,她的手倒有了歇息的时间,这会不酸了,正好再鼓力敲上。
两个黑衣刚站回房门外两侧,没让他们静上半息时间,熟悉的敲门声再次规律响起,三紧一缓。
“干]他奶奶的熊!真想废了她!”
“行了!光嚷嚷!有种你去啊!”
听着房门外两个黑衣气极了骂起来的话,白青亭抿着笑继续敲门。
“你以为我不敢啊!啊!我不敢啊!”
“你还真就不敢!”
白青亭认得这个声音,是那个矮些的黑衣。
高黑衣被矮黑衣说得一个堵,却又一时间反驳不出半点有力的话来,他确实……不敢!
又过了半个时辰。
两个黑衣终于忍受不住了,矮黑衣提议道:
“哥,要不说了?”
被高黑衣一个熊掌拍在脑门上:“说!说什么说!你不要命了!要是让上面的主子知道了,你我还有命活么?”
矮黑衣委屈地摸着脑门:“不是不知道么?”
高黑衣斩钉截铁道:“不行!”
矮黑衣嘀咕道:“上面的主子天高皇帝远的,哪里会知道?”
高黑衣道:“怎么就……”
他回看了一眼木门,将声音压低了又低道:
“怎么就天高皇帝远了,不过才隔了几条街!”
矮黑衣也不磨叽了,他知道高黑衣说的是事实。
两人一歇气,白青亭也把贴在木门边上的耳朵给默默收了回来。
就在两个黑衣不注意的当会,有节奏的敲门扰民声停止了。
他们面面相觑一会,便相视而笑,偷偷地心里乐着,这下安静了!
可他们并不知道,白青亭已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在是南岩大街君府附近被绑的架,那黑衣扛着麻袋里的她几个跳起跃落的时候,她虽因着身孕而被转得有些晕眩,但她还没彻底转晕。
几个弯,几个道,几个起,几个落,她还是数得清清楚楚。
要出南岩大街大概得转出两条大街七条小街,那几个弯道与起落,她估摸着是出了南岩大街的。
而出了南岩大街之后,有两个方向,一个前往北岩大街,可通往太子府,一个前往西岩大街,可通往朝中权贵的府诋,也就是钟谈的钟府。
自南岩大街到北岩大街的路程快跑也得半个时辰的脚程,到西岩大街快跑则最快也得近一个时辰的脚程。
白青亭记得当时那个扛着她的黑衣在不再跳起跃落的时候,走了一段很长的平路,扛着她还得走那样长的路,应该是很偏僻的街道小巷。
出了南岩大街之后,她记除了平民集居的东岩大街之外,就数处于四大街之外的平湖附近两条小巷。
而这两条小巷,无论哪一条离几条街远的地方,皆只能也只会是一个地方——平湖对面相距一百二十丈余左右的观平楼。
这个观平楼在她记忆中,好像听君子恒提过,是钟家的产业!
那就说,将她绑来这个房间里软禁着的人是钟谈!
可这个钟淡倒是令她大跌眼镜,他居然会吩咐他的下属要善待她,半点碰不得她?
他不是巴不得她早死么?
白青亭躺在床榻,轻啪一下脑门。
真笨!
会绑架她也是龙琅授的意,而龙琅自海宁府那回差些与她拜了堂之后,她便知晓了他对她的肖想。
这样一想,也就全都对上了!
躺在床榻上的白青亭左思右想地,本来不困的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天已在亮。
她转头一看,桌面上不知何时已摆好了早膳。
看来在她还睡着的时候,那个丫寰便给她送来膳食了。
起身环视了一周,最终在梳妆台旁木架上看到了一盆清水,木架上方还有一条擦脸的布巾。
走近木架痛快地洗了一把脸后,随后用手刷了牙齿,她便坐到梳妆台上去,将一头散发给随便扎成一条马尾。
来这个朝代这般久了,她还是不太喜欢盘那些个繁复的发鬓。
但凡她自已动手的,她通常都是一扎马尾了事。
扎好马尾,人也看着精神多了。
坐在桌旁去,白青亭开始吃早膳。
早膳有两个肉包子,一盘咸菜,还有两个卤蛋,及一碗米粥。
吃完后,白青亭觉得已有八分饱。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她走向窗台。
透过窗棱格子往外看,她才发现她所在的房间应该是在一个挺荒废的小院里。
就在她透过窗棱格子直线看去的地方,便是一面高高的院墙,往左是一颗大树,很凋零,叶子都没剩几片了,往右应该是院门。
之所以用应该这样不确定的语气,是因为白青亭只看到右边的院墙最边处,有一个石柱灯台。
有灯台照路,应该是院子里的走道。
再看,白青亭便看不到什么了。
两个黑衣仍守在房门,大概也在吃着早膳,两人吃得静悄悄的,只听得到他们嚼食物的声音,还有喝汤或喝水之类的咕噜声。
明日一过,便是围山狩猎,她的时间已不多了。
今日怎么着也得想出个法子来,即便不能逃出去,也得给钟淡添添麻烦,最好能闹到让他亲自出面来见她。
打定了主意,白青亭开始在房里渡步。
要怎么样才能将钟淡引过来?
必须得件大事才行,不然不可能在围山狩猎在即的当会将大忙人钟淡引过来。
那什么大事可以惊动钟淡?
钟淡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
突然想起了莫延,那个齐均候嫡三子,那个被她亲手杀了剖了的公子爷!
钟淡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她下的手么?
那好,这回她就给他这个机会!
只要钟淡一听到有关他嫡亲姐姐最疼爱的嫡三子莫延之死的消息,白青亭不信她会引不来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