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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鹓拿她无法,无奈地看向康熙,康熙一把将颜儿抱起来,哈哈大笑道:“朕的颜儿宝贝人小志大,你皇玛法和四叔的宝贝都想要?来,问问你四叔,这玉佩舍不舍得?”
话音未落,四贝勒赶忙接道:“既是颜儿喜欢,只当儿臣送上的周岁礼,给她拿去把玩吧。”
若鹓上前一步,福身道:“若鹓代落颜谢四贝勒。”
“起吧。”四贝勒淡淡道,退到了一旁。
大家逗弄了一番,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更是抱了颜儿好一会,这才都离开。
三月,太子复立。十月,大封众人,却少了八贝勒与十三阿哥。
一时间,皇宫似乎又活络起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忧,翻看着手中那块玉佩,又瞧瞧床上正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的颜儿,若鹓蹙起了眉头,心中哀叹,四贝勒铁定是故意的,只是颜儿还小,怎么就如此配合,居然就拿着这块玉佩不肯松手?莫不是真的是父女天性?
“额娘,花、花花~”若鹓正是为着玉佩的事闹心,颜儿却偏偏将玉佩推送到若鹓跟前,小胖手比划着玉佩上的字,非要让若鹓瞧。
“嗯,花花~牡丹,牡丹花。”若鹓接过玉佩,指着上头的图案一字一顿道。
“好鹓儿,不气了,武氏不过是额娘拨过来服侍的格格,我不睬她就是了。”彼时,自己与他正值甜腻,德妃见四贝勒府久无所出,从近身的女官里头挑了武氏给了四贝勒。德妃的意思,四贝勒自然不好驳了去,若鹓心中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难免有些气不过,因而同四贝勒也没好言语。四贝勒当时百般劝抚,若鹓仍是不肯松口。
武氏她曾见过,那会她还是乾清宫的宫女,奉旨往德妃宫中送赏赐,武氏小小年纪,虽是汉军旗,因着先前康熙曾御赐武氏的父亲武柱国扇诗,倒也难得的在德妃内间服侍。若鹓本也注意不到这么个身量未足的小姑娘,只是那日的赏赐,是若鹓花了心思栽的一盆花草,长春宫里头无人猜得出,偏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姑娘一语中的,若鹓这才打量了她几眼——十来岁的年纪,五官已有了模样,承得了汉家女儿的精巧,乖顺中透着股子玲珑聪慧,想必这个小姑娘能入得内间服侍,也不全凭家中的那点子荣耀。
那日见过,若鹓只是赞叹激赏,继而抛诸脑后,孰料若干年后,她竟要成为四贝勒的格格!那小姑娘当年已露光华,如今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该是怎样的不可方物。
一想到此处,再瞧自己已是“过气”的年龄,若鹓不免拈酸吃味儿,嘟囔道:“四爷的后院本已栽满了鲜花,如今又添一朵风华正茂的,我这般年纪的,早已过了时候,才不要没有自知之明的争那一席地呢!”
四贝勒却无多言语,只轻轻在她耳畔吟此一句:“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他知道自己爱牡丹么?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哄自己?或者不过是凑巧?不管如何,她却是极受用的。
武氏的出嫁,也曾在紫禁城中热闹一阵,可却因着四贝勒的冷处理很快被下一件事情所取代,渐渐再无人谈起。有时若鹓也会自责,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一个妙龄的姑娘,才做了新嫁娘,就守了活寡?可是这样的罪恶感在她每次一见到四贝勒时,又被赶出脑海,她爱这个男人,就无法容忍越来越多的人与自己分享,她鸵鸟地不去想四贝勒府中其实早已有了许多女人,只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梦境里。
她早知道,总有一天,梦境会碎,只是却不知,是在她决定自己打破这个梦境,面对现实的时候,以一种她不曾想过的方式击碎,以致她再也没有机会让自己主宰命运,终究还是要跟随命运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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