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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建华无奈至极地说:夏医生,我们啥都没有唱哦。沉思了一会,他又说:夏医生,咱们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提上你的药箱跟我去大姨妹的房间吧!
这时,房间里传出了陈海峰纳闷至极的声音:朱银,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是不吭一声呀。你这样做,属于虐待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知道的呀!
过了好一阵,才听见朱银终于出声了:海峰,刚才你和夏旺财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好像欠了建华哥的一个人情。你还是重新去找一个医生来替我看病吧!
听到这里,路建华“呯”地一声推开了房门。冲着大姨妹嚷道:朱银,现在都已经深夜一点多了,这附近就夏旺财一个医生。你要海峰重新找一个医生来,你,不觉得你太过分吗?你,真是不可理喻至极呀!
路建华这一嚷呀,可就如同在朱银的心里,丢了一颗炸弹立时就爆炸了:哼,大姨哥,这里谁都可以说我不可理喻。你是一个置家庭于不顾的人,你没资格说我半个字呀!
这时,房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疾跑而来的声音。随后,朱玉急火慌忙地冲进来,泪流满面地对朱银说:姐姐,你还是别再想着我家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看病最最最要紧呐。我知道,你真的已经“尽力而为”啦。你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你身体有病却闹着不肯治疗,我怎么能够开心呢?
听着朱玉的话,朱银猛地一下就清醒了:哎呀,我怎么一激动就差点忘记正事了呢?想到这,她就转向夏旺财说:夏医生,你就给我先打针。再配药给我吃吧!
看见姐姐终于愿意治疗了,朱玉高兴地拉着丈夫走了出去。想到姐姐因为自己路家的事情,心急如焚地和丈夫吵架。朱玉心里觉得非常非常愧对大姐啊!
回到房间,朱玉就“呯”地一声一只手砸在书桌上,转身瞪向丈夫吼道:路建华,咱家的事情,竟然让大姐心急如焚。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路建华听了不觉一惊:咦,我这个妻子,以前一向温柔、贤惠。今天却这样像个泼妇呀!
见路建华不吭一声,朱玉更加气愤至极:哎呀,我真的想不到,建华哥竟然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倒好像事情是发生在别人的家庭哦!路建华赶紧解释:玉妹呀,侯卫东和李月娥调走外地的计划,我都考虑得万无一失。只要李月娥不再回宁县,一年半载郝建就会忘记她的。你就放心好啦!
朱玉拉着丈夫的手苦笑着说:建华哥呀,你文凭比我高几倍,怎么会不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呢?如果,此事被郝建以后知道了,路志毅和郝艳的“娃娃亲”,可就吹了。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呀!
路建华沉思了一会儿,无奈至极地说:玉妹,我也想过会有这种不妙的可能。可是,侯卫东和郝建都是我的结拜兄弟,你让我怎么忍心看他俩为了一个女人,临了甚至互相----朱玉挥手打断了丈夫的话,庞然大怒地说:哼,建华哥,两个外人在你的心中,竟然比自己的亲儿子还重要。你太让我失望啦!
朱玉的顾虑没有一丝过错,路建华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绝对不能打消妻子心中的疑虑。路建华更加想不到:另一个计划,已经在朱银的头脑中生根发芽啦!
噹、噹、噹、噹,路家堂屋粮柜上的座钟敲响了第四下。路家屋内却依然一片静寂,昨晚,每个大人们都睡得很晚。此刻,大人们都沉醉在各自梦的海洋中。过了大约半个钟头,雷神、电神在路家屋顶,也毫不留情地发起它俩的威风来:噼里啪啦、轰隆隆、噼里啪啦、轰隆隆----
啊,外面电闪雷鸣如此激烈,肯定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昨晚,咱情绪不好,院子里还有衣服没收回家呢。朱玉嘀咕着坐起身,穿上衣服汐拉着拖鞋,就奔向院子里。刚到堂屋就看到:朱银穿着收腰外衣,从房里出来了。
朱玉关切地问:大姐,你的高烧退了没有呢?谁知,朱银却答非所问:玉妹,建华哥醒了没有啊?朱玉说:嗯,还没醒。有事就跟我说吧!朱银听了急切地说:玉妹,他那个红色布袋子,是否还放在枕头底下?
原来,朱银还在担忧着路志毅的事情哦。可是,这事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呀?想到这,朱玉垂头丧气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摇着头说:大姐,‘我都是女流之辈,怎么可能从建华哥的手上夺到那些私章呢?咱恐怕只能“听天由命”吧!
朱银紧贴着朱玉的耳边说:玉妹,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跟建华哥明夺不行,咱们就跟他来暗的吧!说着话,她拉着朱玉的手,两人轻轻地走进建华哥的房间。
路建华已经坐起身,正坐在床帮上穿裤子,那个关乎着“路志毅幸福”的红色布袋子,正伸头探脑地看着外面的稀奇呢。朱银一见,心中不由惊呼:哎呀,机不可失呀!
随即,朱银就装作“虚脱无力”地倒在那个枕头上,一手拽住红色布袋子,顺着上衣领口往怀里一个劲地塞。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哎呦、哎呦、哎呦----
路建华一听,转身关切地说:银妹,很疼是吧?我去喊夏医生过来给你看一下。朱银虚脱无力地倒在他身后,听着她痛苦不堪的喊声,路建华心底那根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压根就不会再想到:朱银是来抢他枕头底下的红色布袋子哦!
不明就里的路建华却说:银妹,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我穿好衣服就去请夏医生过来。接着,又转向朱玉说:玉妹,你还是去厨房煮早饭吧。朱银一听忙说:哎呀,建华哥,我不是太疼的。外面雨下得可大了,你还是是别出去啦!
这时,外面传来浑厚的男中音:哎呀,朱银只是摔得扭了腰而已,休息一下就不疼啦。随着话音,陈海峰冲进来扶起妻子对路建华说:建华哥,一点小事,压根就不值得你在雨中劳神费力哦。再说,朱银也没那么矫情啊!说着话,就拥着妻子走出去。
望着他俩的背影,朱玉心中暗自佩服:姐姐的聪明、机灵。由衷羡慕:自己永远永远不可能拥有姐姐的智慧。此刻,她也忘掉自己早晨起床的目的,转身对着丈夫说:建华哥,我去煮早饭啦。说着话,也迈步走出去。
路建华穿好衣服站起身,猛然想到:昨晚郝建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觉得:调动侯卫东、李月娥的计划,绝对绝对不能再拖下去。嗯,我现在就去找公用电话,联系邳县叶飞局长的传呼机。想到这,路建华就转身拿起叠在枕头边的中山装外衣。这下,他看见那个红色布袋子又不见了。
路建华这才明白:刚才自己被朱银骗了。转身就冲到朱银的房间,只看见:陈海峰一人在里面看报纸。他怒气冲冲地问:海峰,朱银呢?海峰抬起头说:刚刚去茅房啦。哦,你的那些私章被我夺下来,放在书桌上。你自己拿走吧!
路建华满腹狐疑地抓起桌上的红色布袋子,一下子愣住了:咦,陈海峰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