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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很是随意地把酒坛放下,自己就坐上来。
刘和当场将大家全都聚拢过来坐下,每人都斟上酒,边吃边喝了起来。
“我们一起喝酒,还不知互相的姓名呢!”刘和随口问道。
这青年戒心不强,笑着说道:“我叫陈通,字伯举。父母早亡,二妹已出嫁,家里只剩下我和三郎。”
刘和刚欲开口,景伯接过话去,“我们是出行的商旅,途经此地,突然下起了大雨。”
陈通不置可否,只是闷头吃喝,现场沉闷了下来。
待到酒饱饭足,用衣袖抹了抹嘴,放下酒碗冷笑着:“包裹里的是铠甲刀剑吧,哪有行商全副武装却不带货物的。”
周围护卫微微色变,刘和却若无其事:“早知道隐瞒不了伯举兄。”
拦住欲要说话的景伯,刘和认为此人颇为有趣,
“实不相瞒,我乃汉室宗亲,姓刘名和,字伯衡,东海恭王之后也,久闻大闳先生贤名,闲来无事,特来拜会。”
陈通冷笑渐渐消去,沉思不语。
想了片刻,陈通抬头说着:“公子此次前来,怕是徒劳无返,我听问封观之子封旻多有才干,公子或许可以前往试试”
封观者,有志节,当举孝廉,以兄名位未显,耻先受之,遂称风疾,喑不能言。火起观屋,徐出避之。忍而不告。后数年,兄得举,观乃称损而仕郡焉。谢承书曰:“观字孝起,南顿人也。
封观最出名的一件事是黄巾起义时,太守赵谦战败,身为功的他与郡门下议生袁秘等七名文官披坚执锐,战死陈县,赵谦得以幸免,天子都下诏称他们为“七贤”。
听到这话,刘和不由一惊,显然陈通已经看出自己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假装不解,追问何意。
陈通一笑而过,只是言道,“用我家三郎之言,这封文通虽然没有管仲乐、毅之才,其能却不在曹参、耿纯等人之下。”
刘和忙问三郎何人,陈通只是喝酒。
这时,雨终于停了,只是天空还有些阴沉,秋风夹带着浓重的寒意,吹打着了远方原野上,如织的炊烟。
此时虽不适合远行,也能走人了。陈通连忙起身告辞,并指出,“再走六七里就到南顿县城了。”
刘和起身相送,陈通也不矫情,两人同行了几百步,言谈甚欢,最后依依而别。
人走远了,刘和还在注视。
景伯上前劝说,“公子与陈通二人相谈甚欢,我看公子对他很是中意,公子何不将他招之麾下,以供差遣?”
“这个人,只怕不是现在的我能说动的。”刘和摆了摆手说着。
这陈伯举早就知道自己求贤若渴,却屡次岔开话题,显然无意自己,若是强求的话,反而是自取其辱。
天气转好后,刘和决定赶紧起程,大家都没有意见,一行人赶往南顿县城。
刘和半途中,都含着笑意。自己虽然没能收下一员猛将,但却对前程充满着信心。心情不错,赶路就很快,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南顿县。
此时正是下午,等待进城的乡人和商贾不多,加上刘和的骑不过数十人罢了。
如今汝南果然很乱,看到刘和等人,门卒如临大敌。不过也是,刘和一行只有七人,但全是青壮,按照打扮仿佛是军中精锐,可不是区区县卒能比的。
杜庆可不管这些,冲上前去,把传一亮,十几名持矛挺刀的门卒还欲仔细查看,杜庆大眼一瞪,十几人竟然散开了!
“传”也就是东汉时的通关文牒,木质,长六寸,上面刻有直传之人是为何事出行以及年月。大汉对流动人口的管制是非常严格的,按律门卒应仔细查看的。
刘和暗自摇头,没想到汝南的戒备松懈到了这种程度,不过带着杜庆果然有用。于是众人纷纷通过城门和里门,没想到里门连门卒都没有。
现在时间还早,刘和没有急着拜访大闳先生,打算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洗簌一番,明日一早再去拜访。
手下也开始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