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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笑着没说话。
“寺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晚上再来看你。”
修灵捏了捏我的脸,起身走了。
我揉了揉屁股,疼得很,却还是不得不坐了起来。修灵临走时,没有把那把小刀带走,我欢喜地握在手里,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轻轻地削,苹果皮一圈一圈,连着未断。
在我们湖北老家,也有这样的说法。
把这样削出来的苹果给病人吃后,病人的病就会好。只不过,我们那边的说法对削苹果的人,也是很有讲究的,必须是至亲至爱之人。所以,修灵削的苹果我不能吃。虽然我们是朋友,可总归只是止于朋友而已。
苹果削好,一长条苹果皮没有断。
我走到师父病床前,把苹果皮卷啊卷,做成一朵玫瑰花的样子,然后放在桌上,接着再把苹果放在师父的枕边。
师父的食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佛……”
我一把握住师父的手:“师父,我总算找到你了!”
师父动了动,发现了枕上的苹果,我忙把苹果拿起来:“师父,你不吃没有关系,闻一闻就可以了。外婆曾经说过,物体的味和识对于人体的作用是一样的。”
“嗯。”
“你刚醒,别乱动。我拿着,你来闻就可以了。”
“好。”
我把苹果移到师父鼻子下方,师父轻轻吸了几下,我满意地笑,心里十分踏实。
“师父,你好好休息,我等一下再来叫你。”
“嗯。”
师父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我捧着苹果,回转身,走到自己的病床上,坐下……“哎哟!”
“小佛!”
我的痛呼声和师父的喊声几乎是同一时间而响起的。
师父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很大:“小佛,谁欺负了你?”我偷偷揉着屁股,“师父,没、没人欺负我啊。”
“可你方才……”
“师父!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话没说完,突然昏了过去,我吓坏了,忙去扶,可是屁股上又痛,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夏蝉冲了进来,一把把我拉开:“你干什么!白族长为你遭了多大的罪啊,他这才刚醒人,你怎么又害他昏倒了呢?你这个害人精,是不是老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
我眨着眼睛,不明所以。
夏蝉把师父扶到床上,躺好,她刚站直身子,师父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她一喜,道:“白族长,你的身体没事,不用担心。”
师父轻声呓语:“小佛,别怕。有师父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
夏蝉将手抽了出来,狠狠盯着我。我朝她笑笑。她“哼”了一声,扭头走出病房。我想同她解释,嘴巴张张合合,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
我趴到床上,侧着脑袋,盯着师父的脸看。
师父为什么会被关在阴关口里呢?是谁把他关起来的?
幸好!幸好我胆子大了一回,去了一趟阴关口,要不然,猴年马月才能再与师父碰面哦。
天色擦黑,师父终于睡了。
脸上笑意满满,面色红润。
“小佛,吓着你了吧。”他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我“嗯”了一声,道:“魂鬼很可怕,可是,远没有你离开我可怕啊。师父,你以后不要一声不吭就走掉,好不好。”
“师父也是……身不由己。”
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师父,没关系没关系,你走了,我再把你找回来。你走一次,我找你一次;你走十次,我找你十次;你走一千次,我找你一千次……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少恐怖,只要师父在那里,我就不惧。”
师父低头,默了默,道:“这回被困在阴司,是因为塔娘娘和树娘娘。”
我吸了吸鼻子:“塔娘娘是管人的寿命的,这我知道,那树娘娘是管什么的?”
“树娘娘是执掌花果树的阴差。”
“花果树?”
“阴司花果树相对应阳世的男女。花,代表女;果,代表男。树娘娘统管着阳世的男女平衡、阴阳相和。”
“那塔娘娘和树娘娘关你做什么呢?”
“因为我身上有……”
“白族长!”
修灵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师父的话。
我闻声看去,修灵一身土黄色僧袍,立在门边,脸上一片肃杀之气。
师父下床,将我护在身后,冷冷看着修灵。修灵缓缓向师父走来,惯来带着笑容的眸了里满是杀意。
修灵走到离我们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虚抬,结了一个纷繁的手势。
“白族长,你终于要对她说出实情了么?”
师父淡着眉眼,将阴令剑拔了起来,横在胸前:“我从未想过瞒她任何事。”
“你当知晓,你一旦说出,我便不得袖手旁观,你可以考虑清楚。”
“无妨。”
我横到师父与修灵中间:“你们这是要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