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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到国公府送信的时候,冉紫兮正在上房里喂徐柔吃葡萄,听说祖母病了,就把孩子交给奶娘,回禀了老太君就要走。
“老太太想孩子们了,王妃说让您把孩子也带过去呢。”丹桂笑道。
紫兮转身对老太君道:“祖母,那我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吧。”
老太君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瞧着老七道:“你不送她们母子去么?”
徐老七爱怜的看着妻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沉思了半晌,缓缓说道:“我不去了,让徐千多带些人护送她们去吧。”
不去便是一种态度,康王应该能明白。
老太君淡笑不语,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她不想挑破,就点头应允了。
直到红日西斜,眼看着夜幕降临,紫兮母子还没有回来,徐老七便坐不住了。
老太君叹了口气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你若是真不想掺和,就跟他们说明白。”
徐老七点点头,大步出去,接妻儿回来。
康王府依旧大门紧闭,自从康王禁足以来,就闭门谢客了。他也没打算进去,直奔安平侯府,过了垂花门,到上房给冉家老爷子、老太太请安。
见到平安归来的孙女婿,两位老人家拉着他问长问短。徐永寒本是非常讨厌这种絮絮叨叨的谈话,但是为了媳妇,他用超级好的耐心坚持了下来。问到老婆孩子,果不其然,被康王妃叫到王府去了。
小丫头们带着路,从两府相连的角门进了康王府。徐永寒并没有看到妻儿,而是被带到了后花园一座隐蔽的书房。
屋里坐着的墨祁骋、墨祁骁、冉子霖、景安侯一见他进来,都起身相迎。
“扣着我妻儿不放,什么意思?”徐永寒冷着脸道。
“七哥,阿倩想留她们用晚膳而已,你别误会。”墨祁骁笑道。
“那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他不傻,不肯买账。
“七哥,我们需要你。”早晚都是要挑明的,干脆直说了吧。
“我离家两年,骨肉分离,如今哪怕不得重用,却也还有定国公的爵位俸禄在,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我不想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了,何况徐家有祖训,子孙世代忠君护国,却不得参与夺位之争。”徐老七稳稳地坐到椅子上,神色坚定。
冉子霖和景安侯都急切地凑过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说,徐老七岿然不动。
墨祁骋给康王递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怎么样,我就说了吧,我们一路从瓦剌回来,我还不了解他么,不爱高官厚禄,只在乎妻儿老小。
康王墨祁骁笃定的站在一旁,沉声道:“有件事可能七哥还不知道吧?冉紫兮脖子上的伤疤你可知道是怎么来的?”
徐老七后背一僵,挺直了身子,一双凤眸闪着炯炯的寒光看了过来,语气也冷硬了三分:“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伤疤?”
康王冷笑:“我就知道,冉紫兮担心你的安危,必定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怕你再去冒险。可是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你知不知道,淮王墨祁骏用南苑太后的令牌把你妻子骗进宫中欲行不轨,冉紫兮用金簪刺喉,想一死保住清白之身。若我再晚到一步,你的两个孩子就再也没有母亲了,你如今回来,还能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吗?我为什么会因闯宫被禁足府中,不就是为了救冉紫兮吗?你想偏安一隅,苟且偷生,可是大权在人家手里,随便给你安排个差事就可以把你支走,你想让冉紫兮再面对一次被人逼死的险境……”
“够了,”徐永寒怒不可遏,猛地站了起来,带着满腔怒气的大手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一张上好的红木桌应声碎裂,映着男人抽搐的脸庞,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墨……祁……骏……”
与此同时,冉紫兮给女儿喂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饭,小丫头再也不肯吃了,跑到莫灏琛旁边,好奇的瞧着瞧着他手里的九连环。“哥哥,我……”
“你也要玩儿?柔柔,你才多大,玩儿不了的。”莫灏琛故作高深的摇头摆尾。
徐战鹏大口的扒着饭,对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感兴趣。
“唉!可惜晚晚没来,那个小丫头最聪明了,她肯定有办法。”莫灏琛叹了一口气。
紫兮一边吃着饭一边笑:“你想晚晚了?”
阿倩吃饱了,喝一口猴菇鲜笋汤,奚落儿子:“你还好意思想人家,小时候把人家的小手咬了个疤,到现在都没长好呢。”
紫兮也吃饱了,嘴里喝着汤,眼神却不时的飘向外面。阿倩就笑了:“兮儿想孩儿他爹了?也是呢,你们小别胜新婚,这是浓的分不开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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