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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房中,刘富德还来没听完一支曲儿,就又有人不识趣敲门。原本一肚子火,打开后却见是染月楼的掌柜顾云川,于是赶忙换上笑脸:“顾老板怎么如此有空,今日还特地过来。”
顾云川将段瑶拎到身前。
刘富德:“……”
段瑶:“……”
“小月自打来我这染月楼,便说对刘少爷倾慕有加,心心念念忘不了,我们听了都颇为感动。”顾云川面不改色,“如今刘少爷既然来了,还请多少让小月陪一阵子,也好了她一桩心愿,也省得夜夜垂泪。”
看着面前一脸麻子肥头大耳的男子,段瑶强忍住脱鞋拍他脸的冲动,道:“嗯。”
刘富德上下打量了一番,虽说身材瘦小,但好在五官还算清秀可人,小嘴也长得好看。再加上是顾云川亲自带来,这份面子还是要给,于是不仅慷慨答应,甚至还付了双倍的银子。
顾云川贴心替他关上门,转身回了段白月房中:“也是瑶儿脾气好,否则换做别人,定将你这种哥哥扫地出门。”
“他脾气好?”段白月失笑,“你像是忘了西南王府的五毒池。”
“为何要盯着刘富德?”顾云川问。
段白月答:“因为此人容貌生得不合我意。”
顾云川:“……”
段瑶不会弹琴,不会唱曲,不过幸好嘴够甜。为了菩提心经,有些事情也能咬牙忍——但也仅仅是有些事情。当刘富德得寸进尺,想要一亲芳泽之时,段瑶险些掏出毒虫糊脸撒过去。
幸好琴娘小红机灵,见到苗头不对,赶紧笑着挡在中间,又敬了他一杯酒,才算是将事情挡过去。
段白月在隔壁不紧不慢喝茶。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段瑶才回来,看架势想是要吃人。
“如何?”段白月问。
“他要娶我回家当妾。”段瑶在桌上狠狠戳洞。
段白月闻言欣慰:“爹娘泉下有知,定会喜极而泣。”
话音刚落,一只硕大的蜘蛛便迎面飞了过来。
“不知是他警惕性太高,还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段瑶道,“总之听上去这回刘府就是想要做寿,戏班子请了一堆,宾客除了朝中大员就是名望乡绅,也没什么谋反的架势。”
“沙达呢?”段白月问。
段瑶道:“我说想去西域见世面,他便说那里风沙茫茫,没什么好景致。我又说在老家时听过不少沙达的传奇,他反而问我老家在哪,话题半天也拐不回来。”
段白月摇头。
“喂!”段瑶不满。
“看来我是亏了。”段白月道,“白白将菩提心经交了出去。”
“你别说想反悔。”段瑶叉腰。
“反悔自然不会,不过要教也不是现在。”段白月站起来,“你今晚在此过夜,我要去趟皇宫。”
看着他走后,段瑶卸下易容之物,坐在桌边啃点心。
顾云川推门进来:“段兄呢?”
“进宫去了。”段瑶随口道,“会情人。”
顾云川失笑:“怎么瑶儿看着不高兴?”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段瑶又想戳桌子,“就说是个烂主意!”还差点被流氓占了便宜。
“怎么会?”顾云川意外,“先前段兄还在说,这趟染月楼之行收获颇丰,改日要请我喝酒。”
“嗯?”段瑶闻言不解,收获颇丰?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问到。
顾云川意味深长拍拍他的脑袋,果真年岁小,还是嫩啊。
运河之上,楚渊正坐在船舱内用晚膳,四喜公公则是临近深夜才回来——今日大船恰好停在金光寺附近,听闻占卜很是灵验,他便去代求了支签。
“如何?”楚渊问。
四喜公公连连摇头:“这寺庙约莫是吹出来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啊。”
“算出段白月是帝星?”楚渊漫不经心。他原本也只给了这一个八字去合,看他此行到底是吉是凶。
四喜公公赶忙摆手道:“倒是不至于如此荒谬,但我今日才刚将段王生辰八字送出去,那和尚便大惊失色,连问纸上之人是谁家小姐,还说是千年等一回的皇后命,将来要去宫里当娘娘的。”搞得四周百姓都来围观,啧啧羡慕了大半天。
楚渊:“……”
楚渊:“……”
楚渊:“……”
“就说信不得,信不得。”四喜公公依旧哭笑不得。
楚渊咬牙道:“来人!”
“皇上。”御林军应声进门。
“传旨回去,将那颗梅树给朕挖了。”楚渊怒气冲冲,拂袖进了船舱。
御林军与四喜公公面面相觑,这才刚种好没几天,又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