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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小奸计?”七郎喃喃道,“难道大人说的是那只黑鸟么?”
“是啊!此事如今想来还是令人无比扼腕。那个时候我们谁也不会去怀疑那只黑鸟。第二天,我们果然瞧见一只大鸟朝部族飞来。当时祭司长也多了一个心眼,特意又向那几个青壮追问了一番那只神鸟的模样。不过那几个人却说当时他们心怀敬畏,加上那神鸟疾飞如风,实在看不真切,只是记得身上的羽毛是深色的。
“我们心里有数后,就仔细注视着那只飞来的大鸟。只见他羽色湛蓝无比,完全说不上是深色,更别说是紫色了,当时心里就起了疑心。而更加让我们确信的便是那只大鸟当真只有一条腿。”
“一条腿?”阿梓以手支颐缓缓道,“那些白鹤不也是时常单腿站立么?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
“四尊者说的是。那白鹤单腿站立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可尊者瞧见过单腿飞行的白鹤么?”
“单腿飞行?这倒是前所未见。”
“就是这个理儿!”石仲坤说着似乎有些激动,用手杖狠狠杵了杵地面,“唉!当时我们瞧见这大鸟飞行的时候也只有一条腿,并且那条独腿并非如同白鹤那般生得或左或右,而是恰如其分地生在正中间。这一下我们当真是确信无比——这便是那黑鸟所说的恶鸟。而一想起那黑鸟提及的此鸟的淫邪远胜那山鬼与夔牛,部族中那些因这两种妖物而痛失爱侣的青壮一时间皆血灌瞳仁,眼看那大鸟飞近,纷纷使出全身的气力对它发起了猛攻。
“那只大鸟一时间被弄懵了,也没有反击,只是来回的躲闪。后来更是被一根投枪刺穿了左翼,一把利斧砍伤了脚爪,当即负痛而去。族人见击退了恶鸟,皆拍手相庆,于是便诚心诚意地恭候着那只神鸟的到来。”
“恐怕等不来了吧!”七郎接话道,“我想,被你们打伤的正是那只有恩于人族的神鸟。”
“七尊者说的一点也不错。”石仲坤痛苦地摇了摇头,“到了约定的日子,我们苦候了一整天,始终不见那神鸟的到来。以为是他事务繁忙,便又等了好多天,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当时的祭司长大人又向伏羲祷告,而伏羲大人这一次却沉默不语。后来经不住祭司长的再三请求,他只是说为何我们要轻信宵小之言从而酿成大错!
“我们听到这个之后才追悔不已。可是想要弥补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那只独脚大鸟似乎从此就从这世间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踪迹。”说着石仲坤看了看姐弟俩,“两位尊者,但不知你们可知道这神鸟的底细么?”
七郎“嗯”了一声站起身子,将这些天探访那妖物以及夔牛岛的见闻略略说了一遍,末了道:“如今想来那片碎石应当是当年你们瞧见的那块巨岩所成。而当时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则是那群牛妖的一个仪式。”
“仪式?”石仲坤皱了皱眉,“什么仪式?”
七郎就将牛妖朝小岛北面那块岩石叩拜之事说了一遍:“我当时始终觉得,这石头的形状看着颇像是一只大鸟,不过恐怕是被海水拍打的久了已经难以辨认真容。现在想来,应当就是那只神鸟的模样。
“而听大人的说法,一直以为这夔牛已然被灭族。恐怕是当年那只神鸟对于残存的牛妖立下铁律,这才将它们彻底约束在了那个小岛上。平日里只是捕猎一些寻常的走兽聊以果腹。”
“唉!故而我们越发明白伏羲大人的那句话。只是那只神鸟究竟是谁?他如今又在哪里呢?”
“这一点我也丝毫没有头绪。”七郎摇了摇头,“以我这万年的经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大鸟。并且从族人的描述来看,此鸟行事极善智谋:看他以巨石阻断了夔牛的退路从而以海水淹杀,火焚残余;将山鬼尽数赶入山谷阻断出路一并剿灭,这行事作风绝非凤凰一脉的风格。所以我也实在难以推断这只神鸟的来头。日后若是上得昆仑神殿,我一定会向伏羲大人当面请教。”
“唉!七尊者说的是。如今一直传到了我这一代,就再也没有听闻过这神鸟的消息。尊者若是知道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定要替先人好好向他赔罪!”
七郎点了点头:“自当如此。”
“七尊者预计何时前去?”
“此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想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些天我一直在追查那黑影的踪迹,始终没有收获。今日听了大人所说猜想妖孽是否只有在满月的那天才会出没呢?”
石仲坤听了点点头:“至少以这半年的时间来推测,应当皆是在望日才会出现。”
“如此七郎明白了!”说着他站起身子冲着石仲坤一抱拳,“大人勿忧,下月十五我定会亲自再去一趟东海平原,务必追查出这黑影的来历。此间事了我便会去昆仑向尊主询问那神鸟之事。”
阿梓也道:“大人安心,届时我会留在镇中,以防有妖物趁虚而入。”
石仲坤一个劲地感谢:“唉!又要劳烦两位尊者了,老朽真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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