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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蔺晖虽然笑着,但眼角眉梢都是冷意,站在原地静静地等。
“走吧。”余城罕见地沉默,将孙子期往潘彼得的车方向带。
孙子期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你答应了跟我一起过的,还有我妈,她很担心你,你得跟我回一趟半山园……”
“知道。”蔺晖笑着摆了摆手,“放心,我不跑,你去吧。”
得了他的保证,孙子期这才稍稍定了定心,转身准备往前走。
哪知这回轮到余城回头了。
“给你。”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远远地抛过去给蔺晖。
蔺晖难掩惊讶地接住。
“你外甥的糖,”余城面无表情道,“戒烟,顶用。”
蔺晖愣了半晌,忍不住笑了出声:“我没打算戒。”
“随你。”余城毫不在意地拉着孙子期就走。
蔺晖还兀自笑着,一边吐出唇间的烟,一边手指笨拙地撕开塑料包装,捏着细纸棒将糖果叼进了嘴里。
十米之隔。
潘彼得替他们拉开了车子的后座。
孙子期踏了一只脚上去,余城却拉住她,搂着她的腰将她半抱了下来。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向他。
余城没答她,自顾自对潘彼得说:“我自己开车,你们跟在后面。”
“你干嘛?”孙子期被他强行塞进了副驾驶座,还被扣上了安全带。
“没干嘛,想两个人待着。”
余城绕到驾驶座,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随后扣好安全带,利落地打转方向盘,踩下油门沿着白色公路咻地一下飚了出去。
***
y城有一条非常有名的白色公路,沿海靠山而建,里程相当长。
这一晚,余城顺着这条沿海公路开了好几个来回。
他一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车速不算太快,但也不慢。孙子期刚上车的时候喊了他几声,他面无表情地“嗯”着回应了,也没别的话,明显的沉默态度,几次下来,孙子期也就由着他了。
他心情不好,她陪着就可以了。
也不知开了多久,余城终于将车子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山顶。白色的风力发电机在夜幕下依然显得很醒目,孙子期落了车镜,趴在上面往外看它们时快时慢地转。
余城始终安静地看她缩成小小一团的背影。
直到她数腻了转圈圈的风车,半眯着眼睛回头。
余城伸手过去,替她抿了抿被吹散的发丝,哑声道:“我想孙乐童了。”
太久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生疏的磁性,沉沉的,铺着灰一般。
孙子期侧头蹭了蹭他的手掌,道:“他睡了。”
“我知道。”
“明天给他打电话。”
“等不及了。”余城将手收了回来,转而去握方向盘,“我们现在回家。”
“不行。”孙子期声音在夜风中低低道,“你还有工作”
余城垂着眼睛,道:“随便,不干了。”
孙子期直起身子看向他,正色道:“你冷静一点。”
“我哪里不冷静?”余城的声音稍稍变大了一些,但没敢看她眼睛。
孙子期一步都不退,直接道:“你别对我发脾气。”
沉默片刻。
“……我没有。”余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一只手讨好地伸过去拉她,“你别生气。”
孙子期将他推开,平声道:“这些事,你又不是一点都不知情,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我不该这么大反应?”余城听得气闷,又抬眼看她,“那你瞒着我做什么?”
孙子期定定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瞒着你做什么?”
她态度一硬起来,余城就受不了了,心中乱糟糟地憋着一股火气,也只能硬生生地往下压。
“……操,你别生气。”他微微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强硬地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还喃喃道:“……你亲亲我。”
孙子期没动。
“……你亲亲我。”余城低头吻她的手指,紧接着,一边轻声呢喃,一边顺着她的手指一路向上,一口咬住她的颈侧皮肤。
孙子期被他咬得拧了拧眉头,却也没推开,隔了几秒,才抬起手将他的脑袋搂住。
他寻求什么抚慰一般,沿着她脖颈的线条,流连至她起伏的胸口。
她穿着一件船领针织衫,牙齿咬住边缘,轻轻一拉,胸前的风光就露了出来。黑色胸衣是前扣式的,他没用手,只用口唇跟牙齿,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扣子打开。
她的左胸上有一颗小巧的痣,就在心脏的位置。
他微微用了几分力气,吮咬着那里,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泛红的印子。
孙子期觉得有些疼,手指揪着他的头发,却始终没推开。
等他觉得够了,喘着粗气抬起脸来,孙子期正蹙着眉头细细地咬自己的下唇。
“……你过来。”他哑声唤她。
“怎么过?”她的眼睛因为他的动作而蒙了一层雾气。
他反手将车镜升起来,长腿一蹬,将驾驶座的座椅往后推到尽头,随后向她敞开怀抱,道:“过来。”
孙子期往车后镜望了一眼后面一长串的车队。
咬咬牙,还是按着他覆着匀称肌肉的肩膀跨了过去。
余城一只掐着她的腰,让她分开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单薄的肩膀,将她按在方向盘上,一言不发地就俯下身吻她。
嘴唇相贴的瞬间,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与情绪,仿佛心脏也紧贴在一起了似的,孙子期觉得很安稳,又莫名地觉得很委屈,被他舔着上颚,总以为自己眼角都要发热了。
余城一边亲,一边有些克制不住地将她的裙子往腰上卷起来,将手探了进去。
“你看着我。”
在她习惯性闭上眼睛时,他偎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要看着我干你。”
孙子期被他搅得浑身发颤,腿都快勾不住他的腰了,此时只能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被动地承受他野蛮的动作。
他很不安。
而这种不安,来自于她。他口拙得很,学不会其他的表达方式,最终只能通过最原始的性来表达。
她懂。
***
这里是山顶,尽头路,后面一条长长的车队将来路堵住了,没人上得来,给他们提供了不被打扰的条件。
但孙子期还是害羞得不行。
纵使是迈巴赫,也禁不住他那么孟浪地摇啊,后面一群安保公司的人都盯着呢,她又没有他那副厚脸皮,完事后到底还是有些脸热。
余城自己还敞着拉链,先动手将她的衣服整理好了,随后打开天窗散味。
孙子期被弄得手趴脚软地,只能顺着他躺下的姿势,趴在他身上休息。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抓着她的手指自顾自地玩。
“媳妇儿。”
不知沉默了多久,耳边尽是山间虫鸣,他突然喊了她一声。
“干嘛?”孙子期懒洋洋的,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说,”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朵,“余远他,是我哥吗?”
孙子期静静地半睁开眼,侧着脸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
“是。”
她回答他。
余城抓着她的手顿了顿,末了,才道:“好。”
沉默了一会儿。
他又问:“那蔺晖呢?”
“他是我哥,”孙子期贴着他的胸膛,道:“你大舅子。”
余城抓起她的手,在手背处落一个吻。
“……好。”
这一夜,他们相依在狭小的车厢里,飘飘荡荡地呼吸,飘飘荡荡地看夜晚的云。
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