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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已成空气,无所不在,他整个人都在琴声中。
秋残阳大凛。
真气在体内凝聚,他飞身下马,站立地上不动,双掌半开半阖,已成御敌的姿态。
仿佛感到了他的对抗,琴声陡变,忽然化作千军万马,杀气汹涌,一浪高过一浪,向他席卷而来。
两下登时碰撞。
他的衣衫瞬间鼓胀,像个膨起的气球,真气流转在身周,抵挡一波波压来的琴声。
两股气流不断摩擦,不断冲击。
在他方圆十步内,长草树叶都被绞碎,乱纷纷漫天飞舞。
嗤!
外衫划出了口子,一道,两道……
他眯起眼,勐地催动更多真气。
可这时琴声忽止。
对抗的力量突然消失,顿时让他无从着力,真气不由一泄。好似全力击出一拳,却击在空里,反而闪了个趔趄。
内息被打乱。
他赶紧收力调气。不料还没稳下,四柄利剑已至。
四个人,四柄剑,乘虚而入,寒光一闪直奔要害。
他仓促迎敌。
来的人都是高手,而他刚消耗许多真气,内息尚未平稳。四对一,他很快处于下风。
偏在这时,琴声又起。
这一次琴声变了,不再磅礴,反似一根极细的线,直穿入他的耳膜,震得他头脑嗡嗡,连眼都花了。
嘭!
他中了一掌,被打飞出去,撞上树跌落在地。四个人立刻出手,制住他的大穴。
他躺在地上,模煳中看见一个人,从林深处走出。
那是一个少女。
左手拄一根青竹,右手抱一把琴,慢慢走过来。旁边一人迎上去,扶她离开了。
由始至终,她也没往这边看一眼,两眼空茫茫,似乎看不见东西。
树林又静下来。
艳阳高照,强光穿透枝叶间隙,照着一片空地,林内已无人迹。
佚王府,夫人馆。
一方楸枰上,河洛纵横,黑白二子交错,各自隐藏杀机。
宇文初凝视棋局,沉吟了半晌,落下一颗白子。
“殿下每一步,都谨慎得吓人。”楚卿笑笑,落下一颗黑子。
“不敢不慎。”宇文初抬眼,看着她苦笑,“公主殿下,你杀机如此凌厉,我若不慎怕早死了。”
“可我怎么觉得,这是在惑敌呢?”她也抬起眼,似笑非笑,“形似谨慎,其实一步十算,早已稳操胜局,只是在等时机而已。”
“公主过奖。”他笑嘻嘻,悠悠道,“时机是个妙物,稍纵即逝,我们不都在等么?”
楚卿一哂,垂眸观棋。
他也垂下眼,落子间,忽然又说:“今早我收到情报,洛王活捉的那个郢人,果然死在寅时。”
他看向她,好奇问:“公主怎知他寅时必死?”
“因为,我送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搜魂针。”她眼也不眨,淡淡说,“在他要逃时,一根搜魂针已打入他体内。这针会随血流入心,两个时辰,足以扎进他的心脏。”
“好手段!如此一来,死得看不出迹象,十分高明。”他轻叹,一停又说,“可他死得莫名,洛王不免奇怪,会否就此发现?”
“你说呢?”她横他一眼,没有好气,“郢人死在洛王府,洛王会怎么做?将人开膛破肚,挖出心来,剖开看看?”
他苦笑:“这个……只怕不会。”
她哼了声,不再说话。
他摸摸鼻子,也不敢再说什么。
安静中,只有落子轻响。
他忽然问:“洛王的那位军师,公主要如何处置?”
“殿下,你问多了。”她一挑眉,轻哂,“你设这一局,只为除去那人。如今他已被我掌握,无法再助洛王。殿下的目的达到,何必多问我的事?”
“我失言了,公主恕罪。”他笑眯眯赔礼。
她不理他,继续这一局棋。
她与他之间,亦如这棋局,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各怀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