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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走到梁繁身边,撩起他的衣衫,披到梁繁身上,他想自己来伸手去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感觉……好冷。
“姑娘身体不适吗?怎么收这么冰?”
雪连忙收回了手,贴到唇边,眉头皱起,怕自己的慌乱被他看出,又将手收回到袖子里。
“你不想去吗?”
“我……”
梁繁低头呢喃,自知自己身份低劣,连正常是生活都是问题,何况想一步登天呢,但自己又何尝不想出人头地,自己又何尝会甘心去放弃机会呢?
雪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走到床边,推开了窗子。还在下着雨,雨水顺着屋檐流下,一串串水珠有节奏的哗啦哗啦敲打着青石台阶。
“五年了吧。”
“什么……姑娘你……”
“这五年来你所忍受的,你想想,我不是很清楚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现在就有一个绝妙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而且稍纵即逝。”
梁繁踌躇着,脑子里的血液沸腾着,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幕幕残忍的画面:
皮鞭割破皮肉,血淋淋,一群缓缓爬行的禽兽一样的男人们的呻吟,山那头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以及尸体上啄食腐肉的秃鹫和蠕动的蛆虫……
梁繁的眼神处于迷离的状态,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泪来,但是忽然又变的明亮了,不,是转变为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牙齿被磨得咯吱咯吱响,身体微微颤抖。
雪当然可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还知道他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但从未想象会是如此不堪入目。雪也知道梁繁是一个憨厚的人,甚至还有些头脑简单,但是他的命运里早已注定他就是那不二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