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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绍此行,不准备带太多的人,就当是在侍卫司告假那样,去关中探亲寻友。杨彪、罗猛子以及亲兵将士六人,加上左攸和罗彦环。一行十来人,正好轻装简行。
京娘知道他们的行程后,便要和郭绍一同出行。郭绍不准,觉得出远门带着妇人不方便,也无必要。
但京娘说自己能帮上忙,她去年从峨眉山返回东京时,在凤州一个山上夜宿,出于同情资助过那里的一个尼姑庵,到时候可以派人去那里建立落脚点。
郭绍听罢有点动心,而且京娘不依不挠的,可能拦不住要跟过来。便勉强赞同。
他们准备妥当,八月上旬出发。
从东京到关中一千多里路,但小队人骑着马,不用赶行程也只用半个月就到关中了。中秋佳节在驿站里过的,为求功名和前程,一行人离家千里却也无多感怀,反正大部分都是武夫也没多少闲情雅趣。
路上经过乾州,郭绍等在乾州驿站落脚,这时才想起郭绍领的事乾州刺史……拿了好几个月乾州刺史的俸禄了,自己“治理”的地盘居然是第一回来。果不出所料,当天傍晚乾州的一大群官吏就到驿站来了,要迎接郭绍先到州府,然后巡视各县政务。
盛情难却,郭绍等只好参加了长史等诸官员订的酒席,一晚上各种逢场作戏把酒言欢自是难免……晚上还提供歌妓侍寝,简直是正大光明地送到面前来任郭绍等挑选。
郭绍问左攸,确定这种事是合法的。心里直想:太**了……
看着一个个年轻娘们衣衫暴|露在面前晃来晃去,郭绍表示年轻热血方刚很难把持。无奈京娘在身边,他想想还是推迟了。
至于州府官员邀请什么巡视地方政务,郭绍便好言推却。乾州治理得好不好关他何事?虽然挂着州官刺史,但责任和政绩都算不到他头上,就算乾州已经乱得到处起义造反了,郭绍也毫无压力。于是次日他们便辞别诸官,继续西行。
先到凤翔地界,郭绍与随行的人一商议,先拜访凤翔节度使王景,作为礼节上的尊重;然后才去邠州拜访罗彦环的好友李处耘。
王景照样派人热情款待了从东京来的同僚,只是接见了一下,然后就由底下的官员作陪。因郭绍比王景低了好几级,理当如此。
郭绍等原本是从东京出来了解战场地形风物的,不料耗了将近一月,除了在路上、就是在宴席间与人应酬。这些人情世故也确实难以省略,同朝为官,既然已经到人家地盘上了,不招呼应酬一下会在朝廷内外留下失礼的坏名声。
果然一到邠州,又不得已要花一整天先求见节度使折从阮,和折从阮幕府里的接待官员废话连天。
直到八月底,罗彦环先见了好友,然后才带来了好友李处耘对郭绍的盛情邀请。
郭绍在邠州驿馆专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带着随从五人按邀请之约拜访。身边除了那六个亲兵都在,这样已经是好几个人了,如果让亲兵都一起趁饭,一行人十几个似乎太多……那李处耘并非王景、折从阮那样的节度使,大伙儿也是按照私交友谊的理由拜访的。
李处耘开大门,亲自到大门外恭候,想来他的职位还远不如郭绍这个军都指挥使高。
郭绍等人一到地方,只见一大群起码二三十人在门口等着。而且大多人文士打扮,有一身锦缎丝绸的,也有布衣长袍的,看起来贫富或有差距,不过都不像是武夫,有的人一看细胳膊细腿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郭绍初时很纳闷,心道李处耘家这么多文人?不是听罗彦环说他混得很惨么,如何能养如许多门客……很快他才醒悟,也许这些人不是李处耘的门客,可能是为了隆重在远近邀请的陪坐。
郭绍此行从东京出来,参加了不少应酬,已经对这种场合的大概门道摸熟,按照主人的想法,陪坐的人越多越能表示对贵客的重视。宴席上人多,一人一句恭维,也能让气氛更加欢乐。
但郭绍又猜错了。
等到罗彦环介绍了诸位的姓名官职,李处耘上前来寒暄时,才说起这么一帮人的来头:“李某虽是武人却附庸风雅,平素敬重名士。适逢折公子提起,约远近名士到蔽舍以诗赋会友。我觉得今天友人多、热闹,便把邀请郭都使的日子也定在今天,还望见谅一二。”
以诗赋会友……稀奇!郭绍表示身边的人全是武夫,包括他李处耘的好友罗彦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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