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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37猜测,无处可退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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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见仆人问他,心下怅然,也不想说些什么,仆人见她没有回答,收拾完屋子的东西后,仆人有些多嘴道:“这副画虽然画的不好,但听说是大人曾经心仪女子画的,在大人的心中是永远不能忘记的存在,听人说六年前他心中爱的女子死了,那个时候夫人才嫁给大人一年,每日见大人如此思念佳人,便气的咬牙切齿。”

夕颜的心一下子落空,喉咙仿佛被什么咔住了,仆人见她不回话,以为她不屑与听他说话,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看着那副画完整无缺的挂在墙壁上,夕颜的眼中含满了泪水。

原来他曾经……

她居然一直未发觉,只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今的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应该给予祝福,闭上眼,做了些祈祷。

原先,她故意洒下豆子,引起混乱,好心的帮助墨夫人,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进这府中,好容易探出一些东西,能离云兮更近一些。

如今想要知道云兮的消息,她的身份就必须让一个人知道,可是看着富路与墨林幸福的身影,她犹豫了,不能再破坏富路平静地生活,她即将面对的是富路承受不起的,唯恐牵扯到他们,一时间又改变了想法。

她希望今日过去,能够尽快抽身,不让富路因为自己陷入一场漩涡当中,如此想着突然间感觉身后有个背影。

还未睁开眼,富路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的身侧微微的说道:“氏茗姑娘如何判断这副画?”

夕颜一阵哑然,无法说什么,只能微微欠身说自己不舒服,便回了安置的房间,心里怦怦直跳,非常害怕自己被他发现。

富路看着她古怪的行为,不仅仅只是探究,于是眸色冷清地看着她离开。。

他无法说清自己心中古怪的想法,然而仅仅看了眼前女子一眼,便离开了,第二日富路照常的上朝,朝中大臣们开始针对怀若挑战天朝这件事情有些了许多的看法。

历年来,怀若一直与天朝交友联盟,关系匪浅,并且良好,从未像如今这样需要兵戎相见。

大臣找不出理由,但怀若使者给的解释便是:恒帝曾经滥杀他们无辜的怀若子民,此等帝王留之无用。

许恒弋端坐在龙椅中,非常冷静的看着朝堂激烈的口水角逐,最后没有任何的问话,只是淡淡道:“朕会御驾亲征。”

众臣哗然,便有老臣惶恐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如今的怀若国主阴险狡诈,你若前去,唯恐有诈啊。”

许恒弋唇角冷冷一勾,不做任何的心思改变,风银君要的就是他亲征,既然他有这样的心思,他又何不满足他的想法?天朝地大物博,他也不怕他,他的第一站在河南攻打,其意已经非常的明了。

从河南经济体系开始攻陷,扰乱六年来不断政治的经济,想让那些复苏的经济瞬间崩溃,那也要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朕心意已决,既然要攻打河南,霍孙、狄青、林童。”

“末将在。”

“末将在。”

“末将在”

纷纷上前一步。

……

“朕许你们三日内在金华殿中自有出入,朕会组织小组商讨事议,没有朕的批准你们三人都必须听候指令。”

“属下遵命。”

……

“富爱卿。”

“微臣在。”

恭敬上前,却见许恒弋眸色幽深,清淡道:“退朝时,你到朕的龙华殿一趟,朕有事情找你。”

不明其意,群臣们纷纷将视线掠过他的脸,很早之时,大臣们就已经感觉到皇上对富尙书的不必寻常,一个只有三品的官员,却屡屡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这些无不让一些老大臣们妒忌、妒恨、但是心中如此想着,也没有人说出来,只能面带微笑,笑里藏刀的恭贺他的离开。

六年来,富路在朝堂的地位已经不可小视,不然,在墨林夫人经过京城的一条道路之时,百姓们也不会如此惶恐地跪在地上,其声势是如此的庞大。

这些便是地位的不同,六年前与六年后的区别。

站得高,望得远,也意味着摔下来越疼。

今日下朝之时依旧是一片片殷勤地声音,敷衍了一些人,当即便离开了。

天朝的科举状元在近日内也会公布出来,然而与战争的冲突就暂且只能让吏部尚书墨竹当任公布面试的角色,面试部分的殿试也只能由墨竹代劳。

虽然看上去不妥,但是以墨竹的学识外加一些大臣的帮助,许恒弋即使离开了,科举也照样进行不误。

龙华殿雕廊玉砌,一路走来,偶而有宫女们缓缓地路过,他心情不算很糟糕,却有些恍惚,从昨日到现在,因为见到一个神似夕颜的女子让他的心飞入了九重云霄,无法回来。

然而,他知道再也不可能了,那个洒脱不羁的女子,那个在他心中烙印出深刻回忆的女子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等了她六年,他将她当做一生中的知己,哪怕她人已经离去,却还是念念不忘。

如此走着,便到了御花园,这里景色怡人,是适合收拾起心情的时候,今日许恒弋叫他前来,他隐约的猜到了什么,正如夕颜死去之时,他说过的。

他说:富路,这一生,我信得过的人只有你与信耶,可是信耶已经远离我了,我最后唯一能信任的人便是你。即使她走了,我依旧要履行对她的诺言……

诺言吗?……

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繁花美景,这时他的视线范围内,便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那孩子手肘撑着下巴抬头望着遥远的天际,手中还有未折完的纸鹤,那个侧脸模糊间似乎又有些熟悉,他心神一动,走了过去。

云兮做在石头上迷迷糊糊的有些睡意,摇动的小脚险些将绣鞋掉落在池塘中,手中的纸鹤几乎要脱离手指,她几乎惊叫一声,眼见因为自己的睡意让辛辛苦苦的折的纸鹤丢了,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而在松手的那一刻,已经有人间接的接住了它,云兮立马露出笑脸,明媚的眼中映衬着她白皙的容颜,两侧的梨涡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可人的气质。

刚要抬眼谢谢抓住纸鹤之人,便看见一个头戴官帽,帽顶上因红缨点缀的俊美容颜,孔雀图案点缀的蓝宝石冠服勾勒出的挺拔身躯的官员。

云兮有些呆愣的撇撇嘴,最近见到的男子怎么都是如此的俊美,不过这些不关她的事情,她要在这里等着娘亲来救她呢。

富路看着这个女孩清澈的眸子,呼吸一窒,四下望去,御花园中空无一人,他手里握着纸鹤呼吸更是不顺畅。

这个纸鹤的折法非常特别,纸鹤的头部叠完之后,它的尾巴都会特定的向左折起,而这个折法。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也有那个女子笑容满面地和他谈笑风声,在八角亭中,因为许恒弋娶了布什娜而闷闷不乐的哀思。

那些日子,她总是小心的折起纸鹤让进篮子里,他问她为什么折那么多?

她说:我害怕我等待的东西会一缕成空,折起它,我许个愿望,但愿它灰飞烟灭,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她期待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然而,当许恒弋说,我想履行对她的诺言之时,他明白了,这些承诺都存在于他们的诺言里不曾离开过……

而那时,夕颜折出的纸鹤便也是这幅摸样的。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的面容,颤抖地问道:“你折这个纸鹤是为了什么?”

云兮见眼前的男人问的问题并不是出于恶意,便轻声说道:“我希望我的愿望能实现啊。”

是啊,她希望自己能尽快见到娘亲这个愿望能够实现。

这样说着,心里却惴惴不安,娘什么时候来接她呢?近日她一直都待在宫里不能离开,那个管事的嬷嬷允许她去离御花园比较近的地方,却其他时候都不让她自有出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强留在宫中,但管事的嬷嬷说了,是皇上下旨让她留下的,至于什么原因,不太清楚。

或许嬷嬷是看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才不屑与告诉她呢,如此想着,心里更是不舒服。

富路轻颤地问了一句,却发现云兮的眼中徒然间有些防备的光芒。

云兮跳下石头,不想和这个陌生的男子纠缠,当下想要逃走,可富路哪里肯放过追查真相的机会?

那个破口而出的答案,也许她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但是他不确定孩子是由谁抚养了,因为曾经可是先生带着这孩子离开的。

“喂喂,这位叔叔,你别拉着我的袖子,我要离开拉。”

云兮不客气地说道,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似乎在警告着他,他看着她,眼眸深邃,这样子多像她啊。

富路松开了她的手,有些东西要破土而出了,那个在自家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

就在云兮试图准备逃开之际,许恒弋却迎面走来,迈步间。他的声音颇为冷淡道:“富路,你比我想象的来的还要早。”

富路笑了笑,收敛了自己心中的震惊,没有说什么。听到许恒弋的话音一落,云兮的脸色稍微有些一变,轻手将云兮的后领拉过,云兮整个身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她吃痛地摸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恼怒的看着许恒弋,许恒弋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挽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然后对着富路一笑:“很奇怪这孩子是谁把?科举三十六场考试中参与的谋划者。”

富路心惊地看着这个孩子,却见云兮嘴皮子硬道:“不是我,我只有六岁,写不出那样的东西。”

许恒弋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细小修长的手指,略微沉吟的对富路说道:“你相信吗?”

“臣不信。”眼神中有些闪躲,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府中揭下那神秘女子的面纱,却见许恒弋将云兮抱在了桌子上面,与她平视道:“你叫同子虚,可朕不信,留着你在宫中就是为了等待幕后的主谋。而朕更不信那个人不出现。”

富路的心突然间狂跳起来,难道许恒弋猜到了什么?

许恒弋说完话之后,便有太监经过他的指示将一叠文卷递给他,富路看了一下,里面的字体秀丽,显然是女子写的,但是笔尖稚嫩,倒是有些像孩子的笔墨。

“同子虚,你没家人吗?就真的只有一个叔叔吗?你可知欺君之罪?”

许恒弋眼角笑着,却有些冷意,云兮的手不停地打着圈圈,更加不安,这个皇上,有时候真的好奇怪啊。

上一回让她独自留下,什么话都不说,害的她被关进了柴房里睡觉,结果过了三日后,才记得有她这个人的存在,才吩咐人让她到不远的殿中给了她一个小屋子住。

她无辜地闪烁着眼瞳,眼角有些惧意:“是真的,子虚只有一个叔叔。”

“富路,你看到了吗?这孩子很善于撒谎。”

许恒弋的笑容顿时的消失不见,不再理会这个孩子,富路见他沉默着陷入了深思,恍然才明白,今日他找他,似乎就是为了让他见到这个奇特的孩子?

只是,深意是什么?

“子虚没有撒谎啊——”

云兮试图掩饰着什么,可手指就是不停地在打转,她用一个习惯,而且特别的明显,每当她向娘撒谎的时候,这种姿势就会频繁的出现。

富路将云兮拉过来,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皇上在问你话的时候,你不能选择欺骗他。”

许恒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眼神漆黑如墨:“罢了罢了,风云兮,朕原谅你的欺骗,只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不怀好意的接近,先生这一次又利用你来这里做什么?”

富路瞪大着眼睛,想不到许恒弋会如此坦白的说出这一句话,原来他早已经知道同子虚是风云兮了?

那么他还不知道风云兮是他的孩子吧……

那么他也许还不知道也许那个人还活着吧……?

倏然间。

云兮听到许恒弋如此果断地叫出她的名字,当即眼前一亮,立马脱口而出道:“皇上,你认识我师父?认识我娘?”

霎那间。

许恒弋的眼眸锁紧,然后俊美的脸庞透出一丝丝无法相信的震撼,他手指颤抖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云兮立马闭上嘴,孩子就是孩子,许恒弋不过‘抛砖引玉’的想要让她承认什么罢了,没有想到她语句中居然将信息全部透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即慌乱地想要跳下石桌,却见许恒弋拦住了她,眼角有些余怒:“朕问你,你家中除了你师父之外还有谁?”

貌似除了皇上认识娘,还有眼前这个男人也认识娘,云兮不知道娘为什么躲进了深山里,可有一个理由是云兮最确定的,六年来,娘从不肯轻易下山,一定是在躲避着什么东西,她不能让娘的存在被人知道。

于是眼珠子一转,无比委屈道:“皇上知道我是风云兮,那么皇上认识我师父吗?我确实除了师父之外还有一个娘亲,我三岁的时候,我师父就给我找了一个娘,他就是我叔叔的姐姐,我叔叔叫同大生,我娘叫同乌遥。”

云兮瞬间瞎掰道,很害怕心思被看穿,这会儿也不敢抬头看着这个两个人,富路的心不知为何松了下来,看着这个女孩的应变能力非常的强啊。

许恒弋的眼中闪过了些许的失落,随之黯淡下来的眸子正宣告着他的破灭。云兮看着他眼中瞬间变化的表情,有些苦恼。

却见他拉着她的手,眼中笑意又变得浓烈起来:“那么云兮,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云兮心下诧异,皇上的话貌似是知道娘亲,貌似又不知道。师傅说过,倘若你害怕心思被人揭穿,第一个要做的事情便是——沉默。

于是,小云兮便摇摇头,表示不解,许恒弋整理着她有些褶皱的衣服,便轻声说道:“三日后随朕到河南出征,你会明白一切的。”

富路面色灰暗,心里堵得慌。许恒弋不知道真相,还是以为云兮是风银君的孩子?今日他在朝堂之上吩咐自己下朝。其一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见到云兮,并且确认她的身份。

其二目的让云兮和他一起出征,是否想要作为挟持风银君的筹码呢?

如此想到,脑袋里有些狂乱,真相堵塞在口中竟难以说出来,家中神秘的女子,突然迸出的云兮,邱涳先生的深意不明确?

猜不到,理解不透彻,唯一杂乱的便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许恒弋随之吩咐曹德让云兮先行一步离开,随之,有宫人上前为他两沏茶,吃了几口茶,富路心里疲惫不堪,仿佛这些年的纠结在此刻得到了最佳的诠释,只能微微地怅然道:“皇上,既然已经确认了她是云兮就不应该让她跟随着你出征,毕竟你心里比任何都清楚,战争和孩子是无关的。”

许恒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看着杯中的茶水,轻声道:“这六年来,我从来不过问先生在巫山的情况,连一点消息都不曾打探过。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心有怎样的动摇,风银君与她的孩子,是死是活我从不想过问。六年了,我几乎忘记了这个存在了,可是科举三十六试,频繁出现的不是作弊却被猜考题的状况让我隐约的猜到了什么,当林童抓着这孩子到我面前的时候,你知道我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富路摇摇头,表示他真的没有猜透他所想的,这么多年了,他隐藏地比谁都深刻,又如何让别人探究进他的心底。

“我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云兮,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孩子有如此聪慧的头脑,那么教他的先生定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奇人?我想到的便是先生,扣留云兮到宫中无非就是想让先生现身,告诉我他的用意,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他居然能忍耐地住,这让我更加想要知道先生所表达的意思了……”

用孩子显露底细,邱涳先生到底想怎样?

富路惊愕,没有想到他的分析如此透彻,心里迫切地想要解开谜团,有些急不可耐,只能问道:“那么,你带着云兮出征,就是要看透先生的用意吗?”

“猜对了一半。”

或许另一半还掺和着一些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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