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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路阶白就在她旁边,一道指风,碗远远摔出去。
“咔擦——”粉碎成渣,汤汁四溅。
柳藻和小九都被吓得停下动作。这一声,像是惊破了某些一直以来刻意营造的温馨静好。
他睇着她,用眼神询问。
杉瑚嘴角动动,下意识就回答:“手滑。”两个字一出口,手不由更抓紧了筷子,又是一声“咔擦”。
柳藻和小九对视一眼,摸摸后脑站起来:“嘿嘿,我去再拿双筷子,再拿一双嘿嘿……”
小九一声不吭跳到他的肩膀上,一人一狐飞快地溜了。
杉瑚低着头,第一次觉得,路阶白那清淡的眼神,也是可以沉重如山的。在他的眼光下,她连抬头都困难。
“师父,我……”
路阶白却在此时移开了目光,伸筷夹了一块金丝南瓜饼,放进口中慢慢地咀嚼起来。吃得很专注,一如往常。
他在拒绝听她解释?杉瑚怔怔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他吃完了,杉瑚沉默着递上布巾。路阶白接过,擦擦嘴,站起身。
杉瑚立即就想跟上,他修长的手一竖:“吃完,再来。”
“师父!”杉瑚哪里还有心思接着吃,抿着嘴上前一步,急得拉住了路阶白的袖角。
路阶白终于回头看她,眼底有着了然。想了想,他说得很直接:“不想说的,都可以不说。别对为师说谎。”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杉瑚下意识松了手,他指指桌上的美味佳肴,转身悠悠离开。依然轻袍缓带,不急不缓。
杉瑚有些脸红,是她小觑了她的师父。星空怎会只是清澈的,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星空更浩瀚幽邃?
他可以不去追究,他也懒得追究,但对他撒谎,是对她和他同等的侮辱。
柳藻和小九见路阶白走了,终于探头探脑地摸回来。将新的碗筷交到她手里,柳藻用手肘顶顶她:“哎,中邪了?”
杉瑚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已然神色如常。她笑着白了他一眼:“是是是,就是突然中邪了,哪****给我驱一驱啊。”
“这还不简单,小爷我的能耐你还不知道吗……”柳藻放下心来,叽里呱啦吹嘘起来。
继续吃完晚膳,杉瑚照旧去国师殿中学习。
坐到路阶白对面时,她已言笑自如:“师父,我来啦,今个读什么?”
路阶白瞥她一眼,心头仿佛压着什么,是重的,闷的。却又有些轻的情绪,从心底一头一头地往上顶,想要发作出来。
他从未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也不知这情绪叫“失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扔出两本书。较厚的是《周易》,另一本薄的却是他读《周易》后的手札。
杉瑚道了一声“谢师父”,毫不犹豫先翻开他的手札,兴趣盎然地研究起来。
路阶白也便低头看自己的书,纸张一页一页翻过去,他第一次什么都没看进去。注意力被分散得七零八落,连反应都更迟钝了些许。
许久之后,他才发觉对面的已经看完了 ,耐不住性子,又不敢随意打扰他,开始走神玩他的白纸剪刀,竟然完全没有要看原著的意思。
路阶白抬手揉了揉眉心,合上手中的书后,终于感觉注意力被重新收束。
他将两本书收回,随意问了她几句关于“乾卦”的理解,杉瑚对答如流,理解得不说入木三分,也颇有深度了。
杉瑚也知道自己答得不错,下巴微抬,两眼弯弯,笑得很是得意,等着他的表扬。
路阶白却话锋一转:“乾卦,上九的爻辞?”
“!”
杉瑚一呆,吭吭哧哧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路阶白从来不催,就这么等着。
骄傲的小公鸡尾巴不得不灰溜溜地垂下,她乖乖认错:“师父,我不知道。”
路阶白便把《周易》的原书还给她,示意她再看。
杉瑚翻开书,神色中终究有些不以为意。犹豫了片刻,还是抬头问他:“师父,我已经基本把握了书的内容,为什么你还要让我去抠原文的字字句句?若是略过不看,不是很节省时间?”
路阶白从来有问必答,今日也是如此。但他似乎有些烦躁,说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如平时不疾不徐,凝练简洁。
“先看他人的理解,可以更容易把握原书内容。但读书,原著才是根本,旁人最多提供一个角度帮助你理解,但不能代替你亲自理解的过程……”
他越说越快,突然一停。
杉瑚愣愣地看着他,心底渐渐生出一个大洞,茫然地透进风来。什么都还来不及去想,心已经慢慢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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