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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夏满腔感激化作了尴尬。君亦衍打发了侍卫和随从先行,闲杂人等都走尽了之后他方牵过她的手,领着她折进一条青石小道。
未夏看着被他握住的右手,大脑有一阵的晃神。
上辈子,她只被任禹牵过手。
君亦衍的手与任禹一样,很大很暖和,手心带茧,触感也有些相似。
那时他俩大学还没毕业,一同去参加了一个中学同学的婚礼后,未夏看着新娘微微隆起的肚子,随口感叹:“你看,旧日同窗一个个都结婚生孩子了,咱俩还在念书,这叫比新娘子还大一岁的我情何以堪啊……。”
一转头又对任禹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告诉你哦,新郎与你是同岁,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压力很大?”
任禹也笑,看着她不答反问,“羡慕吗”
未夏抬起头望天,重重点头。
“羡慕极了!有种时光不饶人岁月催人老白驹过隙沧海桑田总之就是我老了的感觉!”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又抡手往任禹胸口捶了一下,玩笑道“总之你也要快点娶我,人家可不想做老姑娘!”
那年暑假过后,开学不久21岁生日那天,未夏收到了任禹的求婚戒指。
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认真专注的神情,郑重的告白,让未夏好一会反应不来。
任禹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笑,“不是要我早点娶你吗,戒指都准备好了,别告诉我你要反悔!”
未夏囧,“我是开玩笑的呐……”
任禹笑,“怎么办,我是认真的呐……”
然后一副极受伤的样子,拿着戒指感叹,“哎,怎么办,小戒戒,你麻麻不肯接受把拔,连你也一起被拒绝了,真可怜啊真可怜!”
任禹很少扮可爱,那样无辜又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将未夏逗乐了,抢了戒指就直接匡无名指上。
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买那枚戒指,暑假两个月都在学校附近的工作室里打工,手也因此被刻刀磨起了一层茧子。她问他,你家不是挺有钱的,不会买不起个戒指吧,为什么还要去打工?
任禹捏她的脸:“第一次送你戒指,总要用自己的钱来买,况且还是求婚。”
未夏当即感动的一塌糊涂,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当即表示一毕业就要嫁给他。
他又笑了,半开玩笑道:“你这是在提醒我要快点努力赚钱,好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来娶你?”
她最终没能嫁给他,他盛大婚礼的主角也换了别人。
分手时,未夏问,我以后还能不能带着这个戒指。
任禹说,不能,既然要放弃,就什么也不要留下。
未夏没有将戒指还给他,她从无名指上取了下来,将它挂在了脖子上。任禹说的对,她早已失去了戴它的资格,但要还回去,她却是如何也舍不得。
那双温暖的带着茧子的大手把她的小胖手包裹在掌心的感觉,是那样幸福又安心,足够她记住一辈子。
此刻手心里相似的体温和掌纹,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掌心被人握了一握,从前尘往事里回神,目光仍怔怔落在被那人牵住的右手。
君亦衍,这个男人,也许是往后的岁月里她最最亲密的人。此刻于她,也还只能算陌生人吧。
她竟在被一个陌生人亲密的牵着手,心里忽然生出一丝难过,她不习惯这种亲密,也不想要习惯。忽然惊觉,与他在一起不过一天,她已经想起任禹很多次。
是因为嫁人而伤感吗?也许是吧。掩住情绪,她转头去看君亦衍,他正专注于带路,并未觉察她的注视。
这个人,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很认真,说话时又总是面带微笑,温和地让人无法拒绝的样子,其实也是像任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