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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其他人去寻找河流,未夏只点了四人跟着。尽管特意让人找来了一匹温顺小马,未夏骑上去的时候仍旧费了些力。而朽木兰早已等不及跨马而去,未夏急忙吩咐两个侍卫跟上朽木兰,自己却怎么骑不快,越是焦急越是不顺,几次缰绳脱手差点从马背上滑下。
未夏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缰绳紧紧缠绕在腕上,双腿一夹马肚。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烧焦的糊味越浓,紧赶了两刻时辰,终于在朽木兰停下辨认方向的时候赶上了。脸被树枝刮破了几道,背上出了一层的汗,手腕也被缰绳勒破了皮。未夏苦笑,君亦衍早晚两次给她抹了一个月的药膏,却是白费了,这疤注定是要落下了。
“兰姐,你别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别伤了腹中宝宝!”
朽木兰盯着地上的印迹,细细辨认,头不抬对未夏道:“我没事,骑马不会伤到宝宝,循着地上的蹄印我可以找到他们,但妹妹你不会骑马,走得也慢,待会儿我便不等你了,妹妹可以先回去等,或者跟在我后面也可!”
“我跟你去!”未夏迅速道。
朽木兰点点头,毫不迟疑地驾马扬鞭。
循着背影一边咬牙追赶,一边暗暗祈祷快些下雨。半个时辰后,双侧脸颊生疼,扯缰的手已逐渐麻木,右手只能感觉到一手粘濡。喉咙已经喊得嘶哑了,而要寻的人始终不见一个。
东边火光映天,浓烟滚滚,空气中满是焦糊味道,热浪一**袭来。当乌云破冲,暴雨终于铺天盖入地下的那一刻,未夏几乎大哭出声。
仰起脸,雨点重重砸在脸上,冲刷过道道血口,皮肤生疼生疼。老天保佑,这场雨,希望不算太晚……
期盼了许久暴雨再不负所望的汹涌如瀑,山间顿时一片泥泞。头顶闷雷滚过,一个闪子竟劈在了距离极近的一株老树上,大树立即着了火,涌起一阵焦糊味道,所幸,迅速又被大雨浇灭。
未夏结结实实被吓得愣了一瞬,胯下马儿同样受惊,扬起蹄驮着未夏一阵狂奔,侍卫大惊急喊一声策马追赶。眼睛教雨打得睁不开,右手腕上的缰绳越勒越紧,跌下去就没命了,未夏咬紧牙不敢松手,双手臂紧紧抱着马肚。所幸,马儿狂奔一阵后,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惊慌之下不辨方向,一头撞上大树。
马已经撞晕了过去,颤抖着解开套在腕上的缰绳,未夏从地上爬起身,视线一片朦胧,只隐约见右手上一片红色,左手摸下去竟是皮肉翻裂。倒抽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腕间鲜血正被大雨冲刷成血水,隐隐见骨。
不疼,一点一不疼,未夏告诉自己,不见到那个人平安,不许喊疼,不许哭。
哪来得时间去哭,她要尽快找到他,上辈子就知道了,什么也比不过失去他更疼。
两名侍卫终于追了上来,未夏取出斗笠戴在头上,又去取蓑衣,其中一人连忙帮她取下来,要她披上,未夏却摆了摆手,将蓑衣递给他道:“追上太子妃,把这件蓑衣带给她。”
那人将蓑衣握在手中,迟疑道:“方才过来时听到远处有人喊话,听着像是安小郡王的人,侧妃失了马,又受了伤,便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吧。”
未夏仿若未听见,抬起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去送。”
语气嘶哑,再平静不过,那一眼竟是极其阴冷,不容违抗,那名侍卫心一凛,连忙应是,跨上马背便快速离开。
目送那人离去,未夏抖着手摸向湿透的衣摆,想撕下一块布料,手抖得不像话,亦用不上力气,未夏扯着衣摆,看向那名留在原地的侍卫,再看了一眼他腰间的佩刀。那命侍卫愣了一下,连忙拔出刀助她割下一块布料。
将布条缠裹上右腕的时候,许是伤处太过狰狞,而她目呲欲裂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年轻的侍卫竟抖了一下,别开了眼,过了一会儿才又想起来,再取出一件蓑衣想为未夏披上,未夏却摆了摆手阻止。蓑衣太重,背上的伤已经开裂,承受不住。
握着伤手站起身,屋漏偏逢连夜雨,未夏这才发现脚腕也伤了一只,大雨滂沱,瘸着脚一拐一拐的走得更加缓慢,那名侍卫只得牵着马跟在她身后。刚走出这片小树林,柏树林外,雨雾深处忽清晰传来凄厉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