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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妙眉心渐渐蹙起,正在专注地分析病情,她蹲下来,与良嫔的腹部齐平,仔细看过去,见左腹部微微高于水平面,突出的形状正是肠管的形态!
此时,她已经鉴别诊断了一番,在没有x线钡餐等辅助手法的当前,大约排除了其他急腹症。
心里有了雏形,但还需进一步…
此刻专心看病的薛妙妙,已经又进入了一种旁若无人的状态。
在肠管形状凸起的部位按了按,良嫔似乎醒了,轻呼了一声疼。
薛妙妙紧接着问,“可有胀满感?”
良嫔定睛一瞧,是薛大人还有皇上都在身旁立着,便连忙想要盖住身子。
“微臣替娘娘诊病,娘娘莫怕。”她随口安慰道。
点点头,一张开眼,良嫔又低声啜泣,“陛下…嫔妾的孩子没得太冤,您要给嫔妾做主啊…”
肃帝点点头,“先养好身子,躺下别动。”
薛妙妙俯身过去,就见文莞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只好让医女铺了块极其轻薄的缎子,这才附耳过去聆听。
肠鸣音略微亢进,而且有气过水声儿。
盖住良嫔的身子,薛妙妙更细致地询问了既往史,良嫔从前有过妇科疾病,据说是治好了。
又是一条辅助诊断的线索。
说到最后,文莞忽然道,“娘娘大前日,吃了许多珍珠米。”
看着薛妙妙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一旁的医女小声道,“珍珠米便是苞米。”
苞米,苞谷,玉米!
原是如此!
食用玉米类型的难以消化的食物,往往会有诱发肠梗阻的可能,虽然临床上老年人多见,但年轻人的病例亦是有的。
此时,薛妙妙已然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回陛下,良嫔娘娘此症,并非是小产所致,而是另有病情。”
肃帝仿佛有所预料,“朕愿听薛卿所见。”
折腾了大半宿,又将太医署人齐齐找来在一处,商议病情治疗手段。
薛妙妙和经验丰富的梁院卿意见一致,虽然古时没有肠梗阻一说,但梁院卿也给出了“通里攻下”的治疗方案。
以活血化瘀,通气解胀为主。
小茴香,血竭,川穹等药材煎服,加上外用膏药敷着,观察疗效。
结肠梗阻,实则手术是首选治疗手段,但目前薛妙妙明白轻重,她不能贸然出手,天子妃嫔,出了差错,也许就是掉脑袋的后果。
必要保一个万全,先用保守治疗,若无效,自己再出面,想必会更恰当一些。
但不能等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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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落雁殿出来时,因为时辰晚了,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在太医署休息。
正因为一群大男人都睡在一起,所以薛妙妙心里犯了嘀咕,有点避讳。
先辞别了众人,独自往另一条道上走。
仿佛冥冥中有所预感,便见玉阳桥下的杏花林中,有道牙白色的身影,正凝着自己的方向。
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选择这条路?
上一次当众给自己难堪的事情之后,陆蘅此时的面目,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模糊。
既不浓重,也不显得太过薄情。
“今晚不许留宿太医署。”他伸手,将薛妙妙拉近了。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不方便。”她正说着,就感到手心里一热。
陆蘅就势裹住了她的小手,放进自己袖中,拉着往杏树林深处走。
“给你的信看了么?”他肃然一身,缓步行与杏叶之下,密密丛丛。
薛妙妙一头雾水,眨了眨眼,“什么信?”
两人相视一触,陆蘅便将她往怀里拢去,“妙妙为本王甘愿赴险,虽感动,但更是怕你卷入纷争之中。是以这样的事情,往后不必再做,本王自有分寸。”
薛妙妙被他好闻的香气包裹着,拱了拱脑袋,“将军最厉害了,是不是也将行刺之事提前预测到啦?”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岂料怀抱却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陆蘅恢复如常,“宫中耳目众多,忌口。”
薛妙妙挣脱开他的怀抱,撇撇嘴儿,“既然耳目众多,微臣便不打扰了。”
“本王送你一起出宫。”
“将军深夜入宫,只是因为告诉我这些话么?”
陆蘅俯身过去,趁她不注意,在柔软的唇上深啄了一口,偷了香。
眼光幽深地让人沉醉,他浅浅应声。
将薛妙妙送到门前时,陆蘅忽然嘱咐,“本王知妙妙心慈,但在宫中施行手术,必要确保万全。”
“我有分寸的,晚安。”她挥挥手,心情一半轻松,一半阴霾。
马车转过街角,却并非往王府而去,而是另一处偏僻的居舍。
拿出怀中密信,挑开封泥打开来看,是潦草难辨的字迹。
“一切如预期,线索指向江南徽州。谢相暂按兵不动,已派孙伯勇身兼督查使去往徽州地界,依计划行事。”
眸中闪过极其无情的冷厉,和方才对薛妙妙的缱绻,俨然判若两人。
陆蘅抬手,将密信焚烧殆尽,唇角含着极冷却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