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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东,该吃药了。”一个犯人护工走进了房间,一只手上端着药盘。
郑海东赶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长时间的脑力运动让他的脑袋有些发胀,眼角也已经湿润了。对一个已经年届花甲的老人来说,回忆过去或是思考未来都已经是不堪重负的事情了。
犯人护工已经走到了郑海东的床边,把一大把各色各样的药丸交到了郑海东的手上,然后非常热心地帮助郑海东的杯子里添上了一些热水。
郑海东惶恐不安的试图直起身子,口中连声道歉:“麻烦了!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近一个月的相处,郑海东对这个犯人护工已经非常熟悉了。犯人护工姓郭,已经头发花白,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常常对这里的病号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据说他以前就是在医院里当护工,后来自己的女儿得了脑膜炎,因为无钱治疗,他只好冒险盗窃了医院挂号室,被判了10年。
不过好在10年的时间即将熬到头了,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最近,家里连连寄来几封家书,只等他出狱,就为女儿举办婚礼。
护工老郭已经把杯子端到了郑海东的面前,说道:“这么重的伤,就不要起来了,吃了药再睡会儿吧。中午开饭了我再来喊你。”
郑海东感激地接过了杯子,他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
护工老郭走到郑海东床边的窗台前,看着窗外一棵不知名的矮树上暴出的翠绿嫩芽感慨到:“快过年啦,一年又这么过去了。”
“快过年了?”郑海东随口应道。
“可不,今天腊月二十三,祭灶!”护工老郭说道。
“过完年,你就该回去了吧?”郑海东有些羡慕地问道。
“早着呢,还有3个多月呢!”护工老郭纠正说,口气中满是难以压抑的迫切。
“出去了,就参加婚礼?”郑海东问道,他们经常无意义地重复着这个话题。
“是啊,说了多少次,不要等我,先办!女儿说不行,单等我,真是让人没有办法。”护工老郭虽然在抱怨,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郑海东感叹一声:“真好!”又喝了一口水,准备吃药。
药片太多,所以他每次都分开来服用。三颗圆滚滚的米色药丸是抗菌药,两片白色药片治疗骨伤,四颗白蓝相间的胶囊是维持血象稳定的,3颗不同颜色的小颗粒药片是维生素。郑海东拨拉着,却发现多了一颗白色药丸。
这颗白色药丸和另外三颗抗菌药的大小相若,但颜色上还是可以明显地区分开来。
郑海东有些好奇地问道:“老郭,这次怎么多了一颗。”
护工老郭看了看,也没有太在意:“你前几天不是老咳嗽吗,是不是多加了一点抗菌药。”
郑海东犹豫了一下,刚想作罢,又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可这颜色不对,是不是过期啦?”
护工老郭凑近了看了看,说道:“是啊,怎么发白了?算了,我去重新给你拿一颗吧。”
郑海东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怪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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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和邢小羽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突然惊醒的。
电话是王政委打给邢小羽的。
电话那头的王政委寒暄道:“小邢啊,你们这次立了一大功,年轻人能有大作为,真让我感到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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