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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的众人如何,顾念卿一点儿都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赌赢了。
无论她院中究竟有无异样,府中那几女人总要法子将这罪名安到自己头上。既如此,不如便将这罪名落实了又如何?
既能不动声色的将罗氏摆一道,又能得到一个江湖侠客的人情——这侠客身份似乎还很不简单。
“小姐,不必难过,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的。”顾念卿的沉默,却让盼归很是不安。
相爷,相爷怎能这般待在家小姐?分明都是女儿,为何二小姐与三小姐便能万千宠爱?当初夫人在世时,何尝不是将自家小姐捧在手心?
不过才几年,便已忘记当初的情谊。
盼归忽然为夫人觉得不值。从前听府中的老人说,相爷能有今日,还是靠着夫人娘家雄厚的财力。
“难过?”顾念卿顺势坐在一旁,手托下巴,直直的看着盼归,眼中蓄满笑意:“为何难过?”
有何好难过?不过是愈发笃定,这世上唯有靠自己,方能走得更远。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自在。洛神搭人前世便不曾有过任何亲人,今生走了前世的老路,反倒让她觉得很有归属感。
“盼归,我不难过。”
很认真的语气。
盼归狐疑的打量着她,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小姐,奴婢也不难过。”
该难过的是相爷才是,自家小姐便是蒙尘的珍珠,相爷鱼目混珠,总有一日会后悔莫及。
顾念卿勾唇,伸手揉揉盼归的脑袋:“何况咱们这一回,亦并非无用功。”
盼归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方才院中确实有人,不过眼下他该是走了。”
若是那人不傻,便应有两手准备,毕竟自己不过是相府中一位不受宠的小姐,并不能真正保其周全。
顾念卿之所以答应他,正是因着她笃定,那黑衣人的救援马上便要来到。她只需在外头拖上那么一段时间,使那黑衣人能有足够充分的时间等到他的人。
事实证明,她果真猜的不错。
盼归掩嘴惊呼,低声道:“怪不得小姐方才和罗氏说了那么多话,原是为了拖延时间!”
顾念卿点头:“确是如此。”
但也远非如此。
罗氏那人最是多疑,若是自己坦坦荡荡,她反倒不会冒险差人进来查探。但她若表现出一丝心虚,罗氏便会深信不疑,必要进来搜查。
“如此冒险的事,小姐以后还是莫要再做了。”盼归仰着头,万分认真道:“奴婢知小姐有能耐,只有时候总难免发生意外。奴婢不愿小姐出事。”
相依为命之人,总比旁人真诚。
顾念卿淡笑着颔首。
她知此事太过冒险,只无论如何罗氏那几人总归是要来一趟。她不能扳倒罗氏,却也不愿吃下这个闷亏。
形势如此,她不得不冒险而为之。
离王府。
男子虚弱的靠在床榻上,一旁的侍卫手中拿着瓷瓶,从中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不无愤怒的将药丸递到男子嘴边。
慕容离挣扎着将药丸咽下,容留冷冷瞥他一眼,嗤笑:“哟,王爷这是受了内伤?还跑到人家姑娘院落中窥香?”
天知晓当他发觉自家王爷不见了之时应有多惊慌。幸而自家王爷不擅与人交际,近来与只见着顾念卿一人,他方急急的寻了过来。
怎知竟遇着相府正在搜查歹人——侍卫表示呵呵哒,那歹人正是燕国最是受寵的王爷。
傲娇的容留侍卫趾高气扬,已然忘记自己的身份。
慕容离费力的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幸而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如若不然,顾念卿定会发觉他的身份。
不过,与她的一个故人很是相像?顾念卿口中的故人,莫不是正是自己?
“王爷,不是属下说您,您这虚弱的身子,半月内竟是两次动用内力,强行站立。若非容重来得及时,您这条命可都交待在顾念卿那儿了。”容留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意图说服自家王爷回头是岸。
然而容侍卫一抬头,便见着自家王爷一脸意犹未尽,撇撇嘴,不说话了。
次日清晨。
顾念卿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只在院中活动腿脚,等着盼归回来。
经过昨夜一事,大小姐的地位似乎又提高了些许。顾念卿很是欣喜的看到自己的伙食竟又改善不少,当真是乐事一件。
至少顾相还不是毫无用处,民以食为天,洛神大人承认自己是个俗人。
盼归手中捧着温热的包子,小口小口地啃着,一双杏眼兴奋得瞪得滚圆。
“小姐,你猜玉玲得救了没有?”小丫鬟煞有介事得卖起了关子。
顾念卿沉吟一番,颇为苦恼的摇摇头:“哎呀,这个太难了,本小姐如何能猜得到?”
只语气中的揶揄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