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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小挡着头挨上了许多拳,挣扎得有些力竭。等到陈肥肉打累了,这才终于肯收手,站起身用力把滚到身旁的食盒一脚踢飞,骂了一声“没用东西”后,头也不会地走了。两兄弟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扶起齐小小,此时的他脸上已多了许多淤青痕迹,站起身甩开两兄弟的手,沉沉地朝着小乞儿的方向看了一眼,跨门而去。两兄弟也赶忙追着离开了。
小乞儿看到了,当齐小小最后一眼凶狠很地望着自己的时候,牙关咬得紧紧的,眼睛红晕荡漾,分明是一滴眼泪落了下来,重重地打在地上。
人都走光了,留下小乞儿一个人,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尘土飞扬,食盒破碎,没吃完的食物洒了满地,读书写字的家伙摔了、撕了、断了,整个地面上没有多少东西是完好。他有些出神地走到了院子里,两只猪崽在一旁蹭着围栏,房里空空的,只有知了和麻雀在叫。小乞儿取来了竹帚,把满地的碎屑残食扫了出去,断了的木板木条也被叠在了一旁。做完这些,他又一张一张地把揉皱的纸摊平铺直,看着面前断了的笔杆和砚台,沉默地坐了下来。
直到古老头回来,看他沉沉地坐在那,才把他叫了出来。
晚饭吃得很无味,青绿绿的竹笋炒肉,古老头说那是齐小小他爹送来的山猪肉,小乞儿吃了两口,挺不错的味道。白豆腐伴上葱花,很扎眼,清晰地把葱花每一点纹路都勾勒了明白。
蝉鸣啾啾,蛙声呱呱,夏夜的田野捎着晚风溜进院里,带着些青草味,清新却微涩。
古老头悠悠地坐在了抬头看天空的小乞儿旁边,一摇一摇地抖着蒲扇:“想什么?”
“想白天的事。”小乞儿回头看了古老头一眼,又继续看夜空去。
“想明白了吗?”古老头还是挂着一副和蔼的笑容。
“古爷爷您都知道?那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我……”小乞儿被问得语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突然回过头,声音有些激动起来:“齐小小他可以不挣扎,陈肥肉打他两下就会放手的。”
“这不是你的答案。也不是齐小小的性子。”
古老头指了指在围栏里睡得沉沉的猪崽,摇着手里的蒲扇,淡淡道。
“您知道?”小乞儿一脸惊讶地看着古老头。
“不全知道。但是年纪大了,看的事也就多了一些。”
小乞儿沉默下来,听着夏夜的微风轻轻绕过树枝留下的低语,天上的繁星还是一眨一眨的,不安分的田蛙跳到了院子里来,被古老头挥扇一赶,又急急跳回野地里去。屋里的古婆婆瞄着烛光,细细缝着鞋,安静看着坐在门外台阶上的两个人,笑得很祥和。
“是我错了吗?”小乞儿回过头木木地问道。
“不管对于陈陆,还是对齐小小,甚至是童家二兄弟来说,你都错了,可对你自己来讲,并没有错。”
小乞儿摸不着脑袋,有些懂,又有些不懂,是一种他十来年没遇到过的味道。说不上来,有些抵触,想要逃避。
“你觉得它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它是错的,那并不是说你错了,是因为你懂了。”
“哦。”小乞儿应了一句又看星空去。等我长大了就懂了,老花也常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