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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说:“去问你们主管。”
问主管:“为什么我这个月的工资会少了这么多啊!”
主管说:“是付总的意思。”
我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好不容易在付远生住的家门口堵到了付远生,我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付远生看了我半晌,然后说:“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工作人员在工作时间跟客人‘外出’,酒吧是要拿提成的。”
“姓付的,你不要红口白牙,明明知道我从不跟客人出去。”我真急了。因为这个人既损害了我的利益复又伤害了我的名声。尤其是前者,绝不可原谅。
名声?名声算什么,不痛不痒的,又不能当饭吃。经济利益才是伤不起的呀。
付远生没有发火,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背对着我把门打开。“你回去再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失忆的药,把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想了想,明白了:“你不要指桑骂槐,不要以为帮过我,我就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不会感谢你,一点也不!”
门还没有被打开,付远生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
“你的考勤,每次都很准时吗?”他轻轻地说。
“那天是请了假的!”对,我肯定没有记错。林晓晓前一天说她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当时就打了电话像主管请假,说明天要请一天假陪晓晓。主管也同意了。
付远生把门一推,凉凉的说:“你主管说没有。”
于是我又折回去问我主管。
主管马上表示出鄙视的样子,淡定地说:“你真笨啊,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到底有没有在背后说的我坏话。”
“我有必要这么做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得罪你我有什么好处?在这里,谁不知道老板对你和别人不一样,出来打工的,都只为求财,谁想求气?你们耍花枪是你们的事,我可不想做你们中间的炮灰。”主管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可我只想知道几件事,第一,“我的钱是什么时候扣的?”
主管想了想,说:“2号。”
那就是在饭店和林晓晓吃饭的第二天了。
第二,“为什么要扣这么多!”
“这个我知道,老板说,给你长点记性。”主管这次回答得很痛快。
“太过分了,我不服!”我急得都要哭了。扣钱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次真的被扣得好冤!攒这点血汗钱,我都是有用的!奶奶要是钱不够用,她又该省着吃药了!
主管说一脸无辜地说:“唉!我也没办法。”
“姓付的这次是吃了称砣贴了心,我还能说什么啊!”知道付远生的决心后,我真的绝望了。
主管眼珠一转,劝我道:“你好姐妹对这事应该比较拿手,不如你去问问她吧!实在不行,还有最后的杀手锏。”
“什么?”我一下来了精神。能够把损失的钱都拿回来自然是最完美的了。不行的话,拿回多少算多少吧。
“一哭二闹三上吊。老板拿你肯定没辙,到时候肯定乖乖把钱补给你。说不定还会补偿你一点精神损失费,比如缠绵的夜晚和火辣辣的热吻啦~~”说到最后,主管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迅速用舌尖舔了一次他的嘴唇,做出很享受的样子。我被他的猥琐行为弄得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逃了出去。
起初,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我和付远生的蜚语和流言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他或许是真的喜欢我。
可是,他是我的老板。平时我跟他的关系也不是特别熟,总不能哪一天看到他的时候,兴趣来了就问一下:“哎!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如果,他真的趁机向我表白也就算了,要没有,自取其辱不说,还有可能丢掉一个好饭碗。
这个酒吧里,也许有很多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但毕竟算是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而且还能让我有大把大把的红票子寄给奶奶!
我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不想再失去奶奶了。
再往后,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了付远生和他未婚妻之间的对话,主管和姐妹们之间说的付远生对我种种的好,几乎就要让我认定,他的确是喜欢我的。
那一天,我抱着一箱东西,站在他办公室门外,听到他未婚妻很直白地问:“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那个叫什么‘阿夏’的菜鸟吧!”
付远生沉默着,没有说话。
女人淡笑着,挑起付远生的下巴:“喂喂!以前没管你,是男人在结婚之前要偷点荤很正常,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的吧!”那女人本来就是穿着短裙背对着我坐在付远生的办公桌上,这样轻轻一抬起付远生的下巴,再加上女人的头比之前放低了一点点,这样看上去……就像是快吻到了呀!可是,为什么付远生低着头?他在干什么……什么?他竟然在专心玩手机游戏!这家伙是不是弱爆了,在这个情况下还能玩游戏?
我迅速转过头,背对着门不敢看。
数着时间等了等,然后又偷偷地转过身,往里面看了一点点。
主管明确交代,这里面的东西必须确确实实地交到付远生的未婚妻的手上。
而付远生的未婚妻又指定了,这里面的东西,必须确确实实地由我阿夏来送。
缠绵的话,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吧!
可能只要一下下就好了,我就再等等看吧。数着时间: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九十六……五十五、五十四、五十三、五十二、五十一……十九、十八、十七、十六……五、四、三、二、一、零。时间到。
房里,忽然传来女人粗重的喘息声。
小心地探出头,往里面看了看。
宽大的木桌上,那个穿着艳丽红装的女人此时改“坐”为“躺”,白皙的双腿勾着付远生的背,感叹着说道:“果然,你只是应付我。你跟这个破手机谈恋爱去吧!”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偏转了头,我和她双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分明看清楚了她眼里的怒火,立刻抱着一堆东西“咚”、“咚”、“咚”地跑掉了。
因为我穿着高跟鞋,付远生办公室所在的这层楼又十分安静,所以跑起来的声音比任何地方都要响亮。女人娇笑着:“哎呦!这可怎么办,我忘了关门,好像是那只小野兔,我们要不要把它抓回来做个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