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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娘垂着头,忽略掉他语气中的诱惑,和表情的严肃认真。
“你想多了。”她语气平淡。
看着她又翻起书册,虽未开口,脸上却流露出送客的意思。
方琰只好起身离开。
“娘子,何不告诉王爷呢?”丹心在一旁低声劝道,“沈家老爷,怕是真能说得出,做得到吧?”
沈昕娘视线落在书册上,半晌都未翻动一页。
“王爷和陆先生同朝为官,便是说上一两句话,通融通融,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呀?”丹心小声说。
“越是同朝为官,越不能公私不分。陆先生为人严谨,给他留下如此印象,不好。”沈昕娘说道。
丹心一愣。
一旁的金香却有些惊喜,娘子这是在为王爷考虑?
“且依靠旁人之力,贯来不是我喜欢的。”沈昕娘语气淡淡,却藏匿不住脸上的冷傲。
金香又垮下脸来,娘子这般独立傲娇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养成的?!
次日,雪停了。
除了仆妇们清扫出来的道上,一旁空地里的雪积了有一尺多深。
周妈妈正坐在自己的小屋门前晒太阳。
沈昕娘却踏雪走来。
“周妈妈,倘若是母亲被沈家族谱除名会如何?”
周妈妈闻言一愣,神色怔怔的从胡凳上站起,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娘子说什么?”
语气里的颤抖似乎泄露了她的恐惧。
“会如何?”
周妈妈却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夫人并无大过,乃是沈家明媒正娶,孝敬公婆,尊崇夫君……沈家不能这么做!夫人的墓,就在沈家吴兴的祖茔里!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沈昕娘抬手,素白纤长的手指落在周妈妈的肩膀上,“妈妈别慌,不会的。”
周妈妈神色仍有惊惧的看她,“真的不会?”
沈昕娘缓缓点头,“对,不会的。”
·
马车撵着雪,缓缓向草堂书院行去的时候,沈昕娘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周妈妈畏惧的表情也才从眼前变淡了些。
“娘子,是要亲自去找陆先生说?”丹心在马车里,低声问道。
沈昕娘挑起帘子,看了看窗外的雪,“看看再说。”
“哎哟,雪天路滑,慢着点儿——”车夫在外头嚷嚷道。
丹心好奇向外看去。
只见一辆格外宽敞的马车,擦着他们的马车疾行而过。
飞起的雪沫子,溅了车夫一身,还打在马车车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昕娘向外瞥了一眼。
马车后头,一个反复华丽的“秦”字,映着雪光,格外耀眼。
车窗帘子被放下,隔绝了视线。
“切,赶着投胎呢!”丹心不屑道。
外头车夫似发了怒,“驾——”
车速瞬时快了不少。
他像是别着劲儿,非要超过前头那辆车似的。
沈昕娘乘坐的马车虽然不是很大,可马绝对是上乘宝马。
西域纯种战马的血统,皇室马厩里驯养出来的,那脚力,非同一般。
且车厢小,也更为轻便。
前头马车虽三匹马齐驱,要追上,也并非不可能。
两辆马车别着劲儿,漫漫雪地里,却像是赛跑似的。
“诶,车夫,刚说了别人慢着点儿,你这是做什么呢?”金香在马车里大声唤那车夫。
车夫远远瞧见前头那辆车似乎停了下来,这才减缓车速。
“娘子,姐姐们放心吧,咱们这马车,雪地里也不怕!轮子上都绞了绳索,不打滑的!”车夫哈着热气说道。
到了近前才发现,别了他一下那宽大马车,也停在草堂书院的侧门外头。
金香先跳下马车,搀扶着沈昕娘下车的时候。
那辆宽大的马车里也有人下来。
“沈娘子?真巧!”
金香回头看去。
秦冉握着折扇,满面笑意的朝沈昕娘拱了拱手。
沈昕娘福身还礼。
丹心在一旁低声嘟囔,“这么大的雪还拿着扇子,还真是扮风流不捡地方。”
她声音小,秦冉那边人并未听见。
秦冉上前道:“沈娘子也是来草堂书院旁听的么?”
沈昕娘略有些诧异看他,“草堂书院还可旁听?女子也可旁听?”
“女子旁听倒是未见过。沈娘子不是来旁听,那是来?”秦冉笑着打量她。
“我来见一位先生,秦郎君请先行吧!”沈昕娘从容说道。
秦冉勾着嘴角笑了笑,“难得遇见娘子,我虽偶尔在草堂书院旁听。今日却并非为此。不瞒娘子,那日在娘子手下惨败,秦某可是深受打击。所以近日有时间,常常来向先生请教。”
见沈昕娘不说话,秦冉一面伸手做请,一面并行于沈昕娘一侧。
“我家先生棋艺不凡,娘子若是有兴趣,我为娘子引荐,娘子可与先生切磋一番。”
沈昕娘却摇了摇头,“今日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