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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诺了两声,答道:“官爷,小老儿姓孙,这是我大孙子!小老儿我刚从小儿子家出来,要到大儿子家去。小老儿我腿脚不好,大儿子就让大孙子来接小老儿我。这马呢,是我大儿子的,马车不是,借的人家的,接完小老儿还得还回去!”
瞧老爷子编的,多顺溜,白青蓝在心里笑得乐不可支,面上仍是一副拘谨的样子,垂着头,问一句答一句,木木讷讷的,全不似先前那副欢快的模样。
相比之下,那位来不及走远的小叔就妥当多了,赶紧过来替“老父”和“大侄子”解释。
领头的那个军士沉着脸打量马车里面,马车里面不大,车厢里只铺了一层半旧的褥子,老头儿半靠着车厢,腿下垫着个小布包,一角放了点水和干粮,车厢里再无他物。
这人还不放心,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伸手敲敲车厢,厚实的“咚咚”声——实心木,没有隔层。再摸摸车棱,老木头,年子也不少了。再看看马,从头到尾灰不溜秋的,像是犁地犁到一半被牵出来拉马车一样。
这马不习惯被很多人围观,埋着头,只顾看着自己的蹄子,偶尔挪动下位置,跟老头儿的孙子一样木讷。
普通巡查队只管巡查,哪里会检查得这么仔细?
看样子,孟大庖厨是让人给盯上了。
只可惜,出了宫门,这世上便再无孟大庖厨。
那领头的看来看去,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不甘心地挥手道:“走吧!”
那匹灰马像听懂了人话一样,打了个响鼻,马车又“嘎吱嘎吱”缓缓移动起来。
照例,一出邺城白青蓝就换了马车,进入大梁之后又换了一辆,一路好酒好肉将公孙老爷子伺候得舒舒坦坦的。
“公孙伯伯,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歇,明日再进京都城。”来到距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县时,扮做余小哥的白青蓝道。
“听你的安排。”公孙老爷子也道。自从他出了大金皇宫,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就叫回了他的本姓,他这才惊觉原来他已经虚度了这么多光阴。
以前身边有人陪的时候,他从来只觉得时光不够。而今挚爱已逝多年,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求,一只脚已经埋进土里一样,只等着平平淡淡地老到死。
然而,这个狡猾的小丫头又把他从土里挖了出来,俨然要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油。
只是他们这辈人,坠落的坠落,凋零的凋零,隐退的隐退,早就不复从前的荣光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公孙老爷子还真向武英帝要了道圣旨。白青蓝高兴坏了,顶着余小哥的脸发自内心地将公孙老爷子好生恭维了一番。
翌日进城的时候,白青蓝摇身一变,从憨厚的余小哥变成了一位蓝衣翩翩的美公子,其声音和气度都无可挑剔,令公孙老爷子心里惊叹不已。
要知道,白青蓝的易容术承自方九天,面具术却转承于公孙老爷子。虽然白青蓝的面具术不及公孙老爷子那般神奇,但她结合易容术取长补短,两相融合,竟也天衣无缝。
真是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