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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虽没有收到过多的封赏,倒是随他一同进宫的几位副将受到了皇上的重赏。众人虽受赏的轻重不同,倒也都是心满意足。
出了皇宫,副将便按着苏毓意思,到了崔府,求见崔凌依。崔凌依认得此人是苏毓身边的副将,便独身一人随他到了睿王府。
苏毓已经脱下一身戎装,换上一身蓝色长袍,坐在院子里安静的喝茶。崔凌依缓步走到苏毓身边,见他一脸冷然的模样,会心一笑。
曾经只以为苏毓不苟言笑的样子有些难以接近,经历过这一段时间的分别,再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情时,崔凌依却感到是那样的亲切。
走到苏毓的身边,崔凌依轻声唤了一句:“苏毓。”
苏毓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你来了,坐吧。”
虽是许久未见,苏毓的语气却像是昨天方一同相约的样子。崔凌依抿唇一笑,在苏毓的身边坐下来:“听闻你打了一个大胜仗,京城中的百姓都在传扬你的威名,你如今可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我本无意当英雄,不过是为了一份安定。”苏毓拿起茶壶,替崔凌依倒了一杯茶,“我遣人送予你的信,你可有收到?”
崔凌依伸手接过苏毓递来的茶杯,轻放在面前:“收到了,信中提及你受了伤,如今可好了?”
“受伤已是许久之前的事,当时伤势来势凶猛,如今倒也是好了。”苏毓垂眸,轻叹了一口气,“这场仗,伤亡无数。”
苏毓虽面色冷冷,诚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一同出征的兄弟在身边一个个死去,苏毓的心定然不好受。
崔凌依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出言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下眼眸,崔凌依微微蹙眉:“一将成万古灰,战场本就是无情之地,你也无需太过在意。一场胜仗,能换来边境多年的安定,你救的人命,比失去的,多上许多。”
苏毓闻言,略微抿唇,竟是有一丝几乎淡不可寻的笑意:“你倒是一个擅长劝慰的人,听你如此一说,倒真觉得此仗胜的好。许久不见,你可过得好?”
显然,苏毓并不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崔凌依不愿惹他不悦,便顺着他的话,转了话题:“还不是那样,倒是皇上将我庶妹赐婚给齐王做侧妃了。”
“五哥?”苏毓略凝眸,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五哥也的确到了婚配的年纪,倒是没想到会是先纳侧妃。”
“并非先纳侧妃,而是正妃与侧妃同天进府。”崔凌依轻叹一口气,视线停留在面前的茶杯上,“正妃是许氏嫣儿。”
“许嫣儿。”苏毓喃喃重复许嫣儿的名字,眼眸中泛上一抹无法捉摸的深邃,“莲贵妃的侄女,倒是配得上齐王妃的位子。只是,这两个妃子五哥想来都是不喜的吧。”
苏毓的聪明让崔凌依感叹,她身处其中,才能将这次的事情摸得通透。苏毓征战在外,不过听她说了一个结果,也能够将其中缘由道破。他的聪颖,非常人能够比拟。
“你怎么知道齐王爷不喜欢这两个妃子?前日我庶妹受伤,齐王爷还亲自上门探望了。”
苏毓闻言,扯嘴露出一抹冷笑:“不过做戏。五哥不喜被人束缚,许嫣儿身后有莲贵妃,崔明雪身后是崔北鹤,哪一个不是受人约束,他怎能喜欢?”
崔凌依惊讶的不是苏毓对此事的看法,而是他将自己的看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崔凌依。崔凌依垂下眼眸,神色有些尴尬:“我庶妹倒是对齐王爷真心,想来真心换真心,才是真情感。王爷觉得,是否如此?”
苏毓略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自然如此,只是如此的感情,在世间实属可遇而不可求。”
不知为何,听到苏毓肯定的回答,崔凌依的心中泛上一抹欣喜,嘴角不自觉泛上一抹笑意:“你刚回来,定然很累了。那我便不打扰你了,过几日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府上看你。”
苏毓未多留崔凌依,略略点头应下崔凌依的话,派仆人将崔凌依送出睿王府。见过苏毓,崔凌依的心情很是欢悦。
自从苏毓出征以来,崔凌依便一直担忧着苏毓的安全,特别是知晓他受伤之后,崔凌依是愈发的担心。如今见他平安归来,依旧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的损伤,崔凌依满心欢喜不言而喻。
崔凌依未曾想到,会在她最欣喜的时候,遇上一个这辈子都不想要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