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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清脆,娇若黄鹂。与人家这闻之沉醉的声音相比,我这粗声粗气的大嗓门也真是应了小安的话,活脱脱就是个女汉子。
人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我也不好装高贵,急忙友好地冲这对姐妹笑了笑,“没什么见谅的,你们有这个心,我就很感激了。”
阿桃听我这么说,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倒是阿枝,一脸谨慎地望着我,似乎尚有疑虑,“我娘打发我们过来问问黄小姐,看看可还需要些什么?家里头事情多,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也请您多多包涵。”阿枝这一嘴公事公办的口吻,难免让人有种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感,弄得倒好像我和黄老爹是要赖在他们王家不走了似的。
我冲她一笑,“倒没这么麻烦,不过是刚好路过罢了,没几日就要告辞,也没什么需要的。”
阿枝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白,只轻轻点了下头。阿桃怕我生气,急忙说,“黄姐姐住在院子里若是无聊,就去找我们,我和姐姐就住在不远的地方,可以陪姐姐聊天解闷呢!”大概是年纪还小的原因,这孩子倒没什么心机,也愿意亲近人。我刚要说话,就听院子口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笑声,“人家黄小姐可是黄世伯的掌上明珠,独生爱女,岂是你们这些下贱胚子能高攀得起的?”一边说,一边从门外走进一个身材窈窕,体态妖娆的少女,她年纪明显是要比我大一点的,高高的束着一头黑发,斜插着一只金钗,上面的几颗宝石在阳光下褶褶生辉,更别说那一身耀眼夺目的华服锦缎该是多么价值连城。
阿桃一见到她,明显有些害怕地躲到了阿枝的身后。阿枝侧过脸,淡淡看着她,不卑不亢地行礼问安,“阿枝见过长姐。”
原来这姑娘是王大叔的长女阿秀。
阿秀身后跟着两名丫鬟,也都精明伶俐,听阿枝这样说,一个丫鬟掩唇笑道,“阿枝小姐忘性大,大概忘了端阳节家宴时这么叫阿秀小姐,是怎么给大少爷训斥的了?”
阿枝脸一红,咬着下唇垂下了头。
“阿枝年纪轻记不住事也情有可原,你心眼好使,再重复一遍给她听听的,免得日子久了,她再给忘记了。”阿秀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丫鬟有主人撑腰,更是神气,轻蔑地瞄了阿枝一眼,讥讽地说道,“大少爷说,自古以来,皆是尊卑有序,你们是妾室所生的孩子,有机会参加家宴,是祖宗积德,自己要知道本分,要明事理,更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事事都和正房所出的子女相比,将来这王家可就容不得你们了。”
另一丫鬟接口道,“大少爷乃是正房太太所生,又是老爷的长子,岂是庶子所能比的?将来大少爷可是要继承家业,成为家主的人呢。而妾室所生的庶子,最多就是忙前忙后,帮着大少爷管理家业的下人罢了!”
阿秀满意地笑了一声,“阿枝,阿桃,都听清楚了?记住了?”
阿桃抖了下肩膀,阿枝倒是点了点头,“是,都听清楚了。”
“那就好。”阿秀斜了她们一眼,这才看向了我,“我娘说了,黄世伯学识渊博,通古博今,又与我爹是多年的好友,这次难得登门拜访,是我们王家的荣幸。黄小姐是世伯的独生爱女,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和我们说,我娘是这家的大夫人,怎么也要比妾室准备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