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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点了点头:“也好。”想到敏哥儿:“定了三日后登基?”
析秋应是,将宫里的事情仔细和太夫人说了一遍。
晚上,萧四郎直接到了侯府,同样是身着缟素脸色也不大好看,太夫人让人给他热了饭菜,等他吃完问道:“敏哥儿年纪小,那些多的礼节规矩,你定要嘱咐他顾着身子,得了空就休息,让苏公公时时给他备着点心。”
新帝登基又是先帝丧礼,事情多的常人无法想象,光是哭灵叩拜每天也是分着时辰按着节奏来,敏哥儿又是新帝定会忙的脚不沾地。
萧四郎却是道:“并无机会见他。”又看了看析秋:“不过我已和岳父说过,想必岳父会多加关照。”内阁议政,自是比萧四郎机会多。
有佟大老爷,太夫人稍稍放了点心。
因为萧四郎明天一早还要进宫,析秋和萧四郎早早回了督都府,服侍萧四郎梳洗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萧四郎则是拉着她手坐了下来,面色是极少有的认真,析秋一愣也正了神色,心也提了起来。
萧四郎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愧疚:“你的愿望……可不可以再等一等?”
析秋一愣,才想起来他说的愿望是他带着她游遍大周,析秋失笑点头道:“妾身不着急,四爷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她能想到,圣上昨天晚上诏他入宫,既然不是斥责那就定是托孤,有萧四郎这个养父在,只要他不会撺掇着敏哥儿改姓,不会独揽朝政,圣上还是相信他不会害敏哥儿的,准确的说,在大周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相信。
所以,圣上会托孤她毫不惊讶。
萧四郎声音低低的,叹了口气道:“……他和我忆当年,说起江河浪滔朝堂诡变,说起彼此相互辅佐,激流勇进,却独独不提敏哥儿……”他知道关于敏哥儿圣上对他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忌惮。
沉默良久,他说了一个故事,一个析秋曾和他说的故事,所谓血浓于水,生恩大于天……圣上轻笑,拍拍他的肩头道:“没想到,有一天老四也会和我玩心机。”虽是如此说着,可面上的表情却显得轻松了许多。
两个人说了很多,直到最后他告退时,圣上才喊住他,轻声道:“睿儿,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析秋听完萧四郎讲完他和圣上的对话,抿唇道:“做人无愧于心便可,四爷不必顾及妾身。”圣上说这个话也是无奈的赌博了吧,除非他彻底走狗烹良弓藏,否则,一旦他大行,萧四郎若真有心,还是一样会去做他想做的事,所以圣上说这个话,赌的还是萧四郎的人品,赌他对自己的忠贞之心对敏哥儿的爱护之情。
萧四郎心里内疚,将析秋揽在怀中埋头在她颈窝中……
三日后,新帝登基,敏哥儿身穿龙袍,玉冠束顶剑眉星目,自殿外龙行虎步般施施而来,所经之处衣袂摩擦之声宛若炸雷响于耳边,太和殿中百官朝贺伏地,待新帝在龙椅上落座,一声万岁整齐响起,京城内外震撼久久。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接连颁发数道圣旨,追封先帝为仁宗崇道英明神圣钦文宽仁皇帝,封贵妃乐氏为皇太后,贵妃陈氏为皇太妃,等,先帝后宫妃嫔皆有封赏。外朝,封赏了数位太子太保,太傅等职务。
先帝遗灵要停足九九八十一天,期间每日哭灵三次,由专人负责,敏哥儿每日上朝下朝议政也要由苏公公提醒,前去灵前哭灵,忙碌之际瑾瑜偷偷将苏公公拉至一边:“太后娘娘请圣上过去一趟。”朝御书房内看了看。
苏公公目光一转,想起圣上的吩咐,笑着回道:“圣上两夜未合眼,这会儿刚打个盹,姑姑要不要等一等?”
瑾瑜看了苏公公一眼,笑着在苏公公手里塞了个荷包:“还请公公留心。”退了出去。
苏公公拿着荷包进了御书房,敏哥儿正伏案批复奏折,见苏公公进来似笑非笑问道:“得了多少好处。”
苏公公嘿嘿笑了起来,将银子奉过去,敏哥儿看也不看摆手道:“既收了银子,就得替人好好办事。”
苏公公一怔,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
敏哥儿换了本奏折,漫不经心的道:“起来吧。”苏公公才颤颤巍巍的起身,讨好似的问道:“圣上,萧督都这段时间劳苦功高,您看要不要给他官复原职?”
敏哥儿手中的笔顿了顿,目光透过殿门穿过层层叠叠的宫墙,变的悠远……
待先帝下葬于皇陵,已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
三个月国孝之后,京城百姓之家一时间嫁女娶媳热闹非凡,鞭炮不断,只是功勋官员之家却依旧缟素严谨不得作乐懈怠。
析秋牵着萦姐儿走路,她已经放了手能走,只是胆子小不敢迈开腿,而恭哥儿则是会走却不走,任你怎么哄就是不愿费这个力气。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析秋拿他没辙,只能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来哄他,恭哥儿油盐不进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析秋抱着萦姐儿她说一句萦姐儿就依依呀呀学一句,说的不算清楚可也能听的懂,她见析秋指着恭哥儿,不由也揪着他的衣袖,学着娘亲的表情脆生生的道:“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
析秋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捏着萦姐儿的小脸,疼爱不已。
恰好外头岑妈妈进了门:“夫人。”析秋抬头去看她,岑妈妈回道:“舅奶奶派了人来说,让您回去一趟。”
析秋一愣,江氏知道她带着三个孩子不方便,所以没有要事不会请她回去,便问道:“怎么了?可说了什么事?”
“说是大老爷病了,让您回去一趟。”
析秋顿时站了起来,她一直担心大老爷的身体,却没有想到现在真的病了,她唤碧槐给她换衣服,留了几个孩子在家,带着春柳和岑妈妈就回了佟府。
江氏在二门口迎她,析秋一下马车就问道:“怎么好好病了?”
“前些日子轮到父亲值夜,许是夜里受了凉,又没有好好休息仔细吃药,拖了约莫十来日,昨天下了坐在轿子里,来总管在轿子外头喊了数十声也没得回应,才掀了帘子去看,就瞧见父亲面色惨白的昏睡在轿子里。”
两人边走边说,析秋又道:“太医怎么说?”
“说寒气侵体,本来没什么大碍,只是父亲前些风寒一直未愈又长期劳累,这会儿病来便如山倒,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慢慢养着……”
析秋想到上次回来就见大老爷偶有些咳嗽,想到这里她不由加快了步子。
------题外话------
发现昨天一章好多很恶心的错别字,我自己看了看差点吐了…抱歉抱歉!
登基写的粗糙了点,唉唉~反正感受到气氛就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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