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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无聊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翻翻,看看上面莲花啊,牡丹啊,竹子,兰花什么的图案。
张胜在这时候通常会啧啧的只咂嘴,满眼的羡慕,心道:“我比这牛犊子认识常阿婆早啊!干嘛不给我啊?”
“阿婆,杀一盘?”
“咋?想媳妇了啊?”
常阿婆满脸慈祥温暖的笑容,打趣的说道:
“早就想了!嘿嘿。”
杨青乌通常是边说边走进常阿婆布置的朴素,洁净的屋子里去,找出那副象棋,搬个马扎,在大榕树下就摆开了楚河汉界,调动起车马炮卒了。
“青牛啊,你上次给我买的豆奶粉还没有喝了,又给我买这么多苹果,我一个老婆子吃不了!你拿走去吃!”
二人开棋极快,这时,常阿婆喜欢和杨青乌聊点家常,要不就是给他讲点以前上海的老黄历。
“阿婆,你吃饭的时候蒸在锅里啊,那样你咬的动啊!”
杨青乌仔细的审视了一边棋盘后,很用心的挪了下炮。
“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会坏的,你拿走些啊,青牛!”
常阿婆看了眼谨慎小心的杨青乌,笑着漫不经心的出了车!
片刻间,常阿婆满是皱纹的笑容里有着一种饱经沧桑沉淀下来的智慧的微光闪烁。
通常一盘棋,二人超不过半个小时,满脸慈祥的常阿婆会异常惨烈的拼的杨青乌仅仅剩下几个卒子,有时候,杨青乌也有灵光乍现,走了几步好棋,以至于胜利在望,但不慌不忙的常阿婆总能先他一手,总是令杨青乌满脸痛苦郁闷。
杨青乌不是没试过拼的死去活来,一个子不省的下法,只是那样死的更快些罢了。
“年轻人下棋怎没有个拼劲呢?”
“年轻人爱冲动,所以更要学会稳重。”
“稳重是好,做大事者怎会没有股子杀伐决断的气概,你啊你,青牛,这点咋还不如我个老婆子呢?”
“呵呵,这不正在跟阿婆学吗?”
“青牛,你要记住,男儿立于世,杀伐为上道,以图大业,韬略乃小乘,守成有余,难成格调。”
“哦,阿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我能是做什么的,死了男人,靠着一点积蓄过日子的老孤婆子呗!”
“额………阿婆,你好有文化啊!”
“一把骨头了,总是比你多吃了几两的饭吧!”
“阿婆,该你了。”
“哦,将军,你死了!”常阿婆,往前拱了下卒子,棋盘上所剩没有几个棋子了,一片惨烈之象。
“额!阿婆,悔一步?!”杨青乌锁着眉头思考了良久,才腆着一张笑脸,试探的说道:
“还想要媳妇不?”常阿婆扔了手中的棋子,拍了拍手。说道:
“哦,那阿婆我去忙了,棋盘我收到屋子里去了,那个藤椅等下我来搬。”
杨青乌熟门熟路的把棋盘收好,给常阿婆说道:
通常二人只下一盘,一是老人精力有限,而是杨青乌很忙,真的很忙,餐馆现在有点事情都要招呼他,还真是应了那句能者多劳。
“青牛,圣人立世,历史为盘,万物为子,黑白分明。帝王立规,天下为盘,终生为子,黑亦可白。高人立德,生死为盘,言行为子,黑白有致,枭雄立功,行处即盘,随手行子,无关黑白。妙人立言,以身为盘,以德为子,去黑留白。世人浑噩,遇事即盘,人情即子,难辨黑白。你说说你在下那路棋啊?”
就在杨青乌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常阿婆突然说了那么多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杨青乌也是顿住脚步,陷入沉思,良久过后,方才徐徐开口说道:
“遇事之盘,执人情之子,下胜负之棋。”
“嗯,去吧!去吧!”
老人仿佛有些累了,挥了挥手,闭上双眼,又躺在了那个宽大的藤椅上了。
“心有所执,方能甲第啊!”
含糊不清的又说了一句,很可惜他没有听懂,不过也不可惜,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看到这句话。
“心有所执,方能甲第。”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这来来往往的大千世界,可能有几人做到。
所执之处,便是痛苦,所谓甲第,亦是王侯了吧!